“药材自取,概不赊账。”
捧着酒葫芦、喝得鼻头醺红的鬼医一如既往地躺在竹椅上,当着甩手掌柜。
“哎?怎么又是你这个烦人的臭丫头,赶紧还钱!”
鬼医又使劲抹了抹眼,好像才看清盛季,絮絮叨叨打开话匣子:“上次药材的钱都还没还呢,居然又来打劫,真是过分!”
“还你。”
盛季将穆淮策的钱袋子直接拍在柜台上,最后轻车熟路地到满腔的药柜子中拿取药材。
“喂喂喂,那药材很贵的,你一百两也买不起!”
“放下!这边的药材也不能动!”
“停停停下,还是我来给你取吧,真是什么贵拿什么,一点都不见外!”
鬼医腾得从竹椅一跃而起,絮絮叨叨的嘴里,说不尽的肉疼心疼。
盛季才不理会他,赶在他追过来前,自顾自将几样最珍贵的药材揣进怀里。
鬼医又不好搜她身,气得牙痒痒,干瞪眼。
瞧着这两人冤家路窄的交流方式,才进门的穆淮策,禁不住摇头浅笑。
感情之前逼得他差点跳脚的十全大补汤,还有这段不为人知的……快乐???
穆淮策随后打量起四周,这还是他第一次进鬼医铺子。
初来鬼市,离影也曾探查,老的老小的小,均不符合传承人特征,他们便没再过多关注。
昨日流影调查,确定这鬼医是个老酒鬼,经常白日里喝得醉醺醺的,耽搁病人寻医问药的最佳时机,故而大伙都不爱过来。后来这药铺子生意渐渐没落,鬼医本人也被人抛之脑后。
如今穆淮策亲眼所见,发觉这里比想象中还要破败。
铺子空间挺大,不过东西摆放的凌乱而潦草,窗户也没开,近靠着几盏昏暗的油灯照明。
显得鬼医其人越发不着调,也越发深不可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