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娴白了戴冠一眼,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会说笑的。
感受着戴冠手掌的温度,胡娴顿时觉得一股暖意传来,对戴冠亲昵的举动没有丝毫反感,反而觉得本该这样,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作为父亲的得力助手,胡氏长房的半根顶梁柱,她一直都是要强的,从来没有这么小女儿心态,如今在戴冠面前,怎么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红着脸点头:“放心,不会让你有事的。”
她竟然真的拉住了戴冠衣袖,好像下一刻他就会摔倒一样。
戴冠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什么时候晕倒,还是心中有数的,放心吧!”
胡娴却不愿意放手,反而紧紧抓住了衣袖一刻也不松开。
戴冠无奈,只好带着他观看师父和短矛男子的最后过招。
马成贤一个巧妙的鹞子翻身,躲过了短矛男子的致命一击,他把短矛当标枪,想要一举击杀马成贤。
他蓄力多时了,总算是找到一个绝佳的机会,将全身真气用来催动短矛,闪电一般投出,距离很近,速度又如此之快,他想着对方怎么也不能轻易躲过才是。
可是马成贤不但躲过了,还能顺势攻向他。
随意一拳砸落,冲着他面门就来了,他躲闪已经来不及,急忙架起双手,要硬生生接下这一拳。
马成贤见此人比另外两个都有骨气多了,倒也不打算下死手,于是收了一些力道,只以七层力道砸下。
男子真气灌注双手,势必要挡下这一拳,挡不住的话,他的脸估计就要被砸破了。
“碰”的一声,马成贤的拳头结实落下,男子聚集起的真气形成一个薄薄的气罩,就如一把小伞,要抵御从天而降的一块陨石。
结果就是小伞被砸了个四分五裂,他双拳也像是撞上钢铁,骨头生疼,差点断掉。
他借着拳头的冲击力,整个人顺势向后划出两丈远,鞋底在地上留下一道烧焦的痕迹。
他保住了自己的脸,但是胸中气血翻滚,怎么也压不下去,一口血冲口而出,喷了老远。
他却松了口气,好像那血是憋在胸中的闷气,不吐不快。
他没有立马逃走,而是盯着马成贤问道:“你不杀我?”
“你为难我徒儿是出于本心?”
马成贤反问。
“听命行事而已,但事情做了,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你想怎么样,尽管来就是!”
男子大义凛然的样子,没有让马成贤反感,反而有些欣赏。
“能告诉我是谁派你来协助赵家对付我徒儿的吗?”
马成贤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无可奉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果然,男子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马成贤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男子笑道:“你不杀我,我却还是会领命继续为难你徒弟,你可要想好!”
“能问一下你的名字?”
马成贤却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反而对他的身份比较感兴趣。
他既然收戴冠为徒,那么就是间接重入江湖,对江湖上的人和事,多少还是要知道一些的,这十几年来崛起的人物,他是陌生的。
男子犹疑了一下,还是说道:“浮草段新厚!”
名字还算正常,名号很怪。
马成贤没听说过此人,不过姓段的人,整个大昭国也不多,具体来说,就只有一支而已,世代居于梁州西部,乃是武学世家,高手层出不穷,在江湖上的地位,也是属于一流的。
“段氏子弟也沦落到给人当打手?”
马成贤好奇问道。
段新厚有些羞赧道:“旁支后辈而已,一穷二白,总得活下去不是?”
“你这身修为,已经很不错了,也得不到家族重视?”
“无关紧要的,段家高手一抓一大把!”
男子自嘲,马成贤也听出来了,段家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般团结了。
“你走吧,至于以后怎么样,到时候再说。”
“尊驾是否姓马?”
段新厚似乎是看出了什么。
马成贤不置可否,既不承认也没否认,而是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段新厚无奈,只好带伤走出了大门。
戴冠上前拍马屁:“师父果然是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这么多年不打架了,揍人还是如此娴熟!”
马成贤转头气笑道:“还有你这么恭维人的,倒是新鲜!”
戴冠笑道:“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嘛,要说文绉绉的话,打起架来就不痛快了!”
马成贤一愣,想想觉得也有道理。
“你没事的话,那么就去把赵颂揪出来!”
见师父吩咐,戴冠欣然领命。
他的时间还够,刚才打架只用了一半而已。
戴冠释放出真气,笼罩着整个赵府,感应着里面藏着的活人。
赵颂此刻正躲在二进院主房左边地窖里瑟瑟发抖,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戴冠根本不是人,这本来给他设的圈套,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因此丢掉小命儿,那就亏大了。
他战战兢兢的想着,身体不自觉的发抖。
“哐当”一声,机关门被打开,他妈呀大叫,爬起来就向角落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