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连城瞬间心定了:“遇上那样的狼虎之坑,你倒是比阿母还镇定。”
褚煦君一头窝在母亲的怀里:“一开始知道,还是慌的。”
花连城摸着女儿秀丽的头发:“既然有了主意,那便走吧,君姑那边想来也听到消息了。”
褚煦君淡淡笑了:“还有一个人,想来会比君姑还急。”
花连城牵着女儿细腻温暖的小手:“氲氲跟阿母想到一块去了。”
外头经常忘记,他们褚家可不止一个云英待嫁的小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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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和堂。
褚煦君母女未进院子,便听得老太太在屋内好大的声响。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氲氲这孩子有福气,寿宴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那王府果然有意。这不,才多久,人跟箱子就上门了。说聘礼就有多少,二十抬?哈哈哈哈……便是富贵人家婚礼也就这么多了,是不是?”
老太太不知道的是还有五千两的聘金,硬是让花连城给退了。
这时候婚礼还没形成排场之说,便是聘礼、嫁妆只要两家协谈,没有银钱,一匹布、一个簪子也能成事。
以贞王府在中州臻安郡的地位,要娶一个世子侧妃,给出二十抬箱子和五千两黄金,确实很是体面,便是娶世子妃、王妃都当得。
长房母女俩进屋,果然见吕琴琴和董芙已经坐在老太太右侧的案几。
吕琴琴尚能露出笑脸附和老太太:“谁说不是呢?”
坐在她身侧的董芙,却是黑着一张蜜色的脸,两个鼻孔直出气,她向来是不会掩藏自己情绪的。
“给君姑/大母请安。”
“来了,来了,快坐下,快跟我说说,贞王府是怎么说的?”新
花连城笑容得体,眉眼有一丝藏不住的笑意:“媒氏说,如今王府世子妃位尚空。”
这话自然是有的,不过都是极限拉扯时候的配菜。媒氏这么说不过是想把“侧妃”二字摘掉,让褚家看到进了贞王府之后的盼头。花连城直接截取了,放在这里。
老太太一听,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你看,你看,世子妃,那氲氲以后不就是……贞王府的王妃了?”
张氏扶着她,在一旁微笑。
花连城笑道:“君姑快别说,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褚家就氲氲这么一个女儿,我和夏朗还有些舍不得她。”
“老大家的,这说的是什么糊涂话?这样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不好找,何况现在是人家自己求上了门,你们两口子怎么比我一个老太婆还要糊涂?”
花连城便坐着,也不说话,笑意不减看着对面的吕琴琴。
褚煦君观察着,吕琴琴听了这话,面具几乎都要戴不住了,更别提董芙,那双眼睛盯着她,都快冒出火来。
少女此时低着头,扮演一个听见自己被议论婚事而含羞的小女娘,不自觉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璎珞,抬眼看了看董芙,眉梢带笑,娇俏含春。
董芙几乎要呕血,一边难得看出了褚煦君的暗示,她那晚进有虞阁,也拿了一条类似的璎珞。
可恶,凭什么褚煦君一个人占尽所有好事?
老太太高兴了许久也没留她们用膳,她惯来是喜欢吃独食的人。倒是破例赏了褚煦君一个金镯子,分量还不小。
褚煦君红着脸收下了。
从荣和堂出来,吕琴琴开口:“还没恭喜花
主母,今日确是得了一桩喜事。”
“二舅母快别说了,还没应下的事,不作数的。”
花连城挽着褚煦君,似并蒂生的姐妹花般,聘聘袅袅走了,背影里都透着欢快的气息。
回到晴乙舍,吕琴琴比董芙更快摔了屋中的青铜摆件:“凭什么!什么好的都是她花连城的!”
董芙跟着也摔了铜鼎炉,趴在案几上哭:“呜呜,阿母为什么她就是比我命好啊?我不管,这婚事,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听到女儿这般出阁的话,吕琴琴非但没有制止,反而冷静道:“芙儿,快起来,你说上次拿到了褚煦君的东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