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俯视地面上的肥胖身体:“你说我偷你荷包,那你倒说,荷包儿中有多少钱值的我偷。”
她全身上下金光闪闪,像个缺银钱的?
胖大娘眼球带着算计:“1两银钱,里面有1两银钱。”
随即,她又挤出泪来:“这是我借遍邻居街坊,好容易凑成的救命钱啊。”
她话才落,就随即有人附和:“我看到她那荷包儿,重量不轻的模样,应该是没说谎。”
1两钱对穷苦平头百姓来讲,确实是大数目,可为1两银钱污蔑她,萧怜不可以接受。
她指头摸上脖颈处的珍珠:“爪哇出海的宝贝,洁白无瑕,一颗便要50两。”
话才落,周围传来此起彼伏吸气声,如果是别人说这话,诸人只会觉的夸大其词,可独独是出自娇养的萧大姑娘之口,谁敢质疑。
萧怜:这就叫做甜蜜的负担!
她伸出手扶扶发间金簪。
诸人顺着她举动,目光都落在她一头黑发上,一看成色,就知不是凡品。
目光又随即朝下,落在她白润手腕上,那里挂着一只镯子。
萧怜笑笑:“区区1两银钱,即便是掉我脚边,我都懒的去拣,你说我偷?”
胖大娘牢牢抓住手里菜蓝,里面是她买的几样最便宜的青菜,总可以叫诸人忽视她肥胖的身体,显的她越发弱小无助。
她用衣袖胡乱擦泪:“姑娘,我粗鄙低贱当然没你身份地位尊贵。”
见她又要说歪理,萧怜赶忙止住她。
“你甭拿那一些话放到面前来,我是什么人你最有数,说话办事可不要将自个搭进去,免得得不偿失。”
“我还从没听过这样形容自个的,你既知自己粗鄙低贱,身份地位尊贵的我还会要你的荷包儿?”
胖大娘知道萧怜狂妄,惹怒她势必不叫她好过,她都做好了给萧怜打一顿,华阴世子立刻给萧怜定罪,她拿了1两银钱,还可以要个看病酒药费。
可她不成想到,萧怜仍旧狂妄,怒时嘴仍旧毒,却是没动手的模样。
周围的人也不成想萧怜这通言语,人群面面相看,终究有人忍不住笑了。
这萧大姑娘刁蛮的怪可爱。
”全都说了,拿你荷包儿的是个四十几的男人,留胡须,脸面上有道刀痕,你倒好,搞到我头上了,这是什么理?”
她冷笑看着竺西桢:“华阴世子,事实都摆在门面,你可还要我去衙门吃茶?”
竺西桢面色有点难看,他是天之骄子,谁敢这样在他面前叫嚣?
这样一闹,看着彻彻底底瘫下不再说话的肥婆娘,他只觉的喉中有只苍蝇这样恶心。
叫他在一贯看不上眼的萧怜眼前掉脸面,决对不可能。
“萧大姑娘空口无凭,凡事还要讲究证据。职责所在,望萧大姑娘海涵。”
全都这样明显了,你跟我讲证据。
你有毒!
他公事公办的态度,整的他非常公平一般。
可分明……
“我刚才说的,你立即下手准备。”竺西桢朝着手下吩咐,他对萧鸢儿一见钟情后,念念不忘,却是叫崔博陵捷足先登。】
他要当着二人成婚那天,在帝京放遍烟花。以祝福之名义,表达他最后的爱意,今天过后,他要以朋友的名义陪伴左右。】
“少爷,这恐怕要扰到老百姓。”随从道,竺西桢满不在意:“我是世子,他们即便不满,也要给我好好受着。”】
竺西桢看着萧怜冷下的脸慢慢说:“请萧大姑娘配合,这妇女既然说是你拿的,我倒有一个办法。”
萧怜有种不好预感。
“这样就搜身吧!”
他这句话,空气都凝几分。
萧怜看着他背后一帮持刀官差,只觉的竺西桢真够不要脸。
大庭广众之下,叫手下男人去搜女人身,这是多大羞辱。
人群中有不怀好心的将目光放在她鼓起的胸前,这样美人,艳骨几分,若可以捏一把,啧啧。
诸人骚动,眼神都热了几分。
小红撸起衣袖,她知华阴世子给姑娘所迷,一直寻思着法引起姑娘注意,可这回过分了!
“你说搜便搜啊?”
你想摸我们姑娘,你作梦去吧!
上次被关大狱,这回搜身,这华阴世子可真是什么全都干的出,好好追一个姑娘不好么,非要搞出这一招?
竺西桢见萧怜不说话,一副你就是疯了的样子,心中舒服,这一舒服,就寻思着更舒服才好。
“萧大姑娘别怕,你如果没有做偷鸡摸狗的事儿,我当然放你回去。”
他斟酌一番又说:“也别回衙门了,就在此处,叫大伙做见证。”
他下定决心要叫萧怜难堪。
萧怜直直看着竺西桢,他分明知道不是她拿的荷包儿,却存心刁难她。也对,华阴王妃寿辰宴他应该见了萧鸢儿,一见倾心后想到其遭遇,恨不得替她受下。
因而,不叫她好过,也属正常。
萧怜眼神落在他腰部弯刀上,忽然一笑:“华阴世子你是华阴府惟一嫡子,我也无非是商户女,你如果是硬要搜我身,我岂有不从的理,只是……”
她顿了顿,才说:“你手中可没搜捕令,我愚昧,不知你是以官威搜我,还是以你华阴世子的身份地位?”
没证据,又不是在公堂,竺西桢凭什么搜她。
竺西桢讶异的挑眉,萧怜这只知道欺压弱小,居然也知搜捕令三个字,还真是小看了她。
不过,当他决定做一件事时,可从不讲这一些。他混惯了,否则也不会叫咸光帝头疼,叫他来小衙门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