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态不虞,萧怜不是怕他么,难道就是做戏?
踩木屐,他身拔挺直绕过屏风,入目美景,叫他呼吸一滞。
冰肌玉骨,白润动人,崔博陵自诩是君子,可也有一瞬时晃神,这双腿,如果缠在他的腰部……
他吐气,等看到那肿的不像样的膝盖,唇角又扬起嘲笑。
全然不知爆露的人,这会子趴下桌上睡正香,即便裤腿也忘放下。
崔博陵背过身体,绕过屏风,挥散刚才的场景,来至桌前坐下,他举起一方端砚看不出喜怒,轻轻敲着。
“咚咚咚。”
萧怜不满的叽咕一声,换方向继续睡。
“咚咚咚。”
她勉强睁开眼,看着陌生环境,呆了几秒。
她这不争气的,崔博陵书房也敢睡!
崔博陵随手放下端砚:“醒了便来,你我谈谈。”
萧怜着赶忙慌的放下裤脚,又放裙摆,见没不妥,才一瘸一拐走出。
恩,走路姿势带着喜感。
崔博陵瞄一眼,不再去看。
萧怜想到对方的不在乎,倒也不委曲自个,找凳坐下,身体挺的直直,两手合起压腿上,等待领导发言。
这样子,甚为乖觉。
崔博陵忍不住多看一眼,萧怜赶忙露出一丝浅笑,酒窝浮现。
崔博陵面无神情,神态难测。眼光闪着萧怜不懂的幽深:“我听闻你最近相看人家?”
萧怜:谁这样多嘴啊!!!
“我娘亲希望我找个好相公,这几天相看的人全都不错,想来对我也分外满意。”
实则,她就没看上眼的。
她明确,无非是告诉崔博陵,她不会插足他同萧鸢儿,她可真机灵啊。
男人眼色转深,没有什么温度,却叫萧怜的心提起。她看着男人垂眼低笑,温和的不成模样。可去却叫萧怜心底抖了下。
随即,他听见温润如玉的声音:“恭喜你呀。”
分明是祝福,却听的萧怜心底发怵。
她捏捏手中的手帕,葱指轻轻一勾,白润柔嫩,煞是好看。
分明是块普通的手帕,在她手上却像活了一般。
崔博陵从不意外,他一直知道萧怜美名,他也不得不承认,萧怜近几天好像越发的出挑。
萧怜讪讪的笑,不再多话。
崔博陵见她不敢吭声的样子,手有意无意摩挲杯子。
萧怜有一些莫明,崔博陵将她带来崔府,就为道一句恭喜?
他有这样好意?
萧怜心思千转百回,总觉的他没说到重头戏,她静静等,又是寂静。
好快,她终究等到崔博陵再度发话。
“近日帝京的赌约……。”
萧怜知道,崔博陵最厌恶跟提不上台面的这一些有关系,特别跟她捆绑一起,他除去朝廷上办案果决,行事高调,私下却最是无闻。
只须无人凑他面前作死,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萧怜赶忙接上,她说话有一些急:“那不是我的手笔。”
崔博陵抬了抬头皮,却没有在萧怜身上游移。他望着茶,倒映着他唇角那如果有若无的一点嘲意。
萧怜见他没反应,还当对方不信,又补充:“我贺礼都备好了,帝京好多人压了我不会出现,崔少爷能压另一方,能稳挣一笔哦。”
她的满心倾付,崔博陵说不意外是假的。
萧怜居然会对他说实话?
男人沉吟一会子,唇角拉平,说:“可我听闻孙家少爷重金押上你不会露脸。”
提到孙弼时,萧怜便想笑。
原来崔博陵找她是关于这桩事儿,萧怜心下一松,不禁口气也放松:“那是他不配,他活该欠债累累。”
她诚邀:“买定离手,不亏,崔少爷能考虑考虑。”
她正要说什么,可看到男人表情化为温和,心底稍微一颤。
难搞噢!
于是她不在多说,低头去看脚底的鞋,鞋用金银线绣着兰花,一时当中,居然不知是她手中的手帕好看,还是鞋更胜一筹。
屋子再度安静。
她的乖觉抚平三分崔博陵烦燥的心,他不再理萧怜,做着公务,取出咸光帝近日丢给他的几处很是叫人头痛的难题。
萧怜既然要做他妻子,就的控制她的嘴,崔博陵喜欢静,妹子闹腾在他看来是活泼,可妻子不可以,妻子一定要端庄。
萧怜惹祸的能耐应当治治。
他沉思一会子,动笔在纸上写上良策。便好像,萧怜不存在一般。
萧怜气的鼓起腮帮子!
她唇一抿,扯着帕子。又坐好多时辰,她有一些饿了。早就过用午膳时辰,崔博陵不吃,不表示她要陪着饿。
狗玩意!
因为她不是萧鸢儿就不怜香惜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