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伯父多虑了,实则小蛮喜欢萧大姑娘,一口一个嫂子,也算我崔家扰了萧大姑娘的声誉。”
萧淮山最疼的还是萧怜这个闺女,一听这话,呆了片刻。
可他也做不出当萧鸢儿的面,偏心眼儿过头。
于是他指着萧怜吼:“你自个惹的事你自个解决,影响萧家,祸及你妹,你哪里有脸面面对祖宗,你未嫁的姑娘家,却惹大祸。不要总寻思着我跟你娘亲会在你背后收拾烂摊子?”
听着萧淮山如炮仗的话,萧怜难的没回嘴,她从没想过崔博陵会颠覆情节。
娶她?
崔博陵此人没有心,还担心她的声誉?笑话。
叫她嫁给崔博陵,还不如直接去死,来个痛快总比被他慢慢折磨好。
她破天荒的脸色沉静,满脸不在乎说:“世间人谁不知,声誉都叫我自己败光了,我自个都不操心的事儿,就不劳崔少爷费心。”
崔博陵不成想逼急萧怜,她反倒理性面对。他挑挑眉,眼里却没分毫温度。
萧怜忽然一笑:“父亲,这几天我一直相看,他们既不嫌我,我也看着顺眼。到时候你从里挑个可好?”
萧淮山头突突的痛!声音换成恼羞成怒的质问:“相看?谁允许你做这样出格之事?你是要气煞我?”
萧怜搬出靠山:“我娘亲也是满意的很,我琢磨着娘亲喜欢的你也肯定喜欢,你觉的呢?”
萧淮山真想叫:放屁!
却说不出一个字,他这个闺女现在知道怎样拿捏他。
萧鸢儿晦暗的眼睛闪过亮光:“娘亲眼光历来都极好,她觉的好的人定是好。”
萧怜都拒绝这个份儿上,崔博陵多骄傲的人呀,一定会恼怒的,也对,萧怜愚笨,怎样可以跟崔少爷站在一起?
看,多好机会,却给她自己生生作践。
萧鸢儿眼中染起希望。
萧怜笑容可掬,酒窝乍现。
崔博陵对她这一通话,却笑。他转动着手指里的戒指,慢条斯理。
“那真是遗憾了。”
小红可谓又急又气。可她知道姑娘有自个的理,嘴中不甘生生忍住。
崔博陵这句话一出,除去小红,屋里全部人全都松了口气。
然而,崔博陵笑笑,继续说:“萧伯母白白费心,物色好久,终归一个也用不上。”
对着一帮惊愕难掩的脸,他慢悠悠站起身体,平和笑笑。
“陛下也多番寻问我的婚事儿,我会尽快寻冰人定下吉日,萧大姑娘也准备准备。”
萧淮山从没有想到崔博陵可以将咸光帝压出,一时不敢放狠话,余光又见萧鸢儿失望的脸面上,眼泪涟涟。
商人的精明在此时化成了灰。
他头痛的只可以吩咐下人:“你们全都是死的么,还不扶二姑娘下去?”
闹的萧怜中外不是人,恼的气红一张脸。
“崔博陵,我们谈谈。”
等屋中只剩下二人时,萧怜仍旧雄赳赳。
男人一动不动,端详手中的戒指。
萧怜气势不禁弱了分,但这同比起嫁给崔博陵来讲的痛楚,不足一提。
“你在伺机报复我?”
屋里驱散了人,崔博陵的伪装也卸干净,嘴上含着讥讽。
“萧姑娘好大的脸。”
为报复,杀敌一千然后自损八百?他可没有那样蠢。
萧怜听懂他言外之意。
她正要循循善诱,说一通大道理,可独独叫崔博陵快她一步。
男人哧笑:“先是算出魏家嫡女有不测,再有将定远公府养着的喻存玉闹起绝食,求着说有心仪良人,后有本事取的董家千金的脂骨乳。”
萧怜:!
她装傻:“我听不懂。”
崔博陵面露不耐,属实懒的同萧怜周旋,连着口气也凉几分。
“还有今天的华阴王世子。他的把柄可不好抓,独独你倒威风,我这个人一向不爱逼迫,你好好掂量一下这嫁跟不嫁?到底这芯子换了人,也就我不在意而已。”
萧怜身体晃了晃,殷红的唇瞬时苍白,他早就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对呀,如果孙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闺女,料来恨不得她让出身体来。
崔博陵一旦抖出抖出,她还剩下什么呢!
她没声誉,崔博陵也不打算要么?
也对,他历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萧怜唇动了动,声音哑的厉害说:“可是,你应该娶萧鸢儿的。”
听这口气。
崔博陵对哭啼啼的萧鸢儿提不起分毫兴趣,可以提出为她找一个夫君已然是仁至义尽,他审视的看着萧怜。
“这样推三阻四,你不是挺怕我么?”
萧怜:我是怕你呀!可我不是爱你呀!
婚事就这样荒谬的敲下。
崔博陵心满意足离开,对萧怜的识时务者很是满意。
萧怜瘫坐在椅上,便像丢了魂一样。
她刚才曾轻声寻问:“你并不喜欢我,我这里也无意你,你何苦作践自个娶我?”
崔博陵凝睇焦急的全都要哭的萧怜,他终究停下手头转动戒指的动作。
“我不是非常喜欢,你这句话。”他笑的十分危险,口气压的萧怜呼吸困难:“收回去!”
萧怜难熬,觉的没有脸见萧鸢儿了。
萧淮山见崔博陵走出,他着赶忙走进待客厅。见怜儿万念俱灰的样子,心瞬间痛起。
“怎么了,他可是威逼你了?”
“你别怕,他当朝新贵怎样?你如果不乐意,父亲拼这条命也不叫他得逞!”
萧怜卷了卷手心,她不是女反派本人,她知道萧淮山这句话就是叫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