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我也没想把显金推给二郎。”
又隔片刻,“兄弟妻必定不可欺,我并没有打西门庆的主意...”
乔徽发现刘珊瑚自从顶了文书岗,文学造诣进步神速,几日不见,都知道西门庆的故事了。
乔徽摆摆手。
年纪轻轻就死了婆娘,在海上飘了大半辈子的海盗,最亲近的异性,可能就是飘在海面的母海葵——哪里懂得感情这回事呀!
他送给陈二郎一个机会,把误会解开,把暗语说透,把一切妄想斩断——只有这样,显金和陈二郎,才算真正了结了。
倒是刘珊瑚他们...
乔徽挑了挑眉,“你好像很喜欢显金?”
刘珊瑚理直气壮打手语,“她砍人,很利落!”
隔了一会儿,又矫揉造作地打手语,“虽然她看不懂,但她会耐心地看我把手语打完;”
“海星给我来信也说,虽然他写字慢,但她会等着,一张一张把他写的小纸片看完;”
“这样的大嫂,要是变不成大嫂;”
“老大,你最好自己主动回东海钓带鱼。”
刘珊瑚演讲发表完毕,露出了慈祥又官方的微笑。
......
漪院的日子,过得很有规律。
显金看明白了,瞿老夫人制裁她的主要手段是,限制人身自由外加吃喝拉撒。
吃,一天一碗萝卜白菜,一个小馒头;
喝,一小碗水;
拉撒,这就很具体了,显金努力把痰盂移到门板上开的小框边,以手上的两个大绿翡翠扳指为代价买通送饭丫头每天帮忙倒一次——事实证明,大绿扳指是有用的,就算不能十个爪子亮出来闪瞎别人狗眼,但能解决更重要的排泄问题...
显金努力让自己在不暴露暗卫的情况下,过得更舒服一点。
甚至闲里偷忙,用小海星送的油灯追起秦夫子新作《狂炸酷炫江湖赘婿引爆八大帮派》。
就这么过了五六天,门锁被打开,门板被重重推开,门把手砸在泥砖墙上再弹开。
突如其来的阳光,让显金下意识用手挡住双眼。
指缝之中,瞿老夫人形容寡瘦、挺胸抬头,身后亦步亦趋跟随的孙氏缩头缩脑,狗狗祟祟。
瞿老夫人丢过来一卷纸,下颌轻轻抬起,“签了吧。”
显金站起身,将纸张一点一点展开。
“八里黄米村有诉生自养女子,立名显金,年已长成,,议配宣城府陈家箔方为侧室,本日收到聘银三百两。本女即听从择吉过门成亲,熊罢协梦,瓜瓞绵延。本女的系亲生自养女子,亦不曾受人财力,无重叠来历不明等事,如有此色及走闪出,自跟寻送还;倘风水不虞,此乃天命,与银主无关。今立聘证,故立婚书为照。”
纳妾文书。
显金抬头看向瞿老夫人。
瞿老夫人背着光,看不清面貌神色,只见一个黑影在说话,“我将你从陈家家谱除了名,过继到瞿家婶娘名下,托曹府丞的福,你的过继文书走得很痛快。”
“你离不开陈家,陈家也离不开你,三郎是个心善的,三太太也答应以后绝不为难你,三爷更是向来待你如女,你不必担心以后的生活日子,就算是妾,你也是三聘九叩请回来的贵妾,就算往后三郎娶了亲,也没办法插手你的儿子女儿。”
“你母亲是个命贱的,你就算放出去也没有什么好姻缘,做人要认命,被关这么些天,性子可被磨软和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