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和宇智波德光的接触非常少,第一次是在火影办公室所表现出的强硬蛮横不把火影辅佐放在眼里;第二次是在千手族地,表现得却是知礼明事;而在更早之前,纲手所耳闻的关于宇智波德光的传言,往往都是诸如残暴、凶横、嗜杀、好斗之类的词汇。
这也和今日宇智波德光在讲解家族历史时妙趣横生的话语交相辉映,勾绘出了一个更加复杂多样的非典型宇智波形象。
当然,宇智波德光也不知道自己在纲手的眼里,成了一个非标产品。
接待纲手的宴席设立在宇智波族地的一处私家宴厅;宇智波德光也根据道听途说的纲手爱好,准备了诸如清酒、香箱蟹、香煎安康鱼、鮨鱼烩等会席料理。
虽然木叶素有未成年不能喝酒的禁制,但这项规矩对于忍族上层子弟而言就是形同虚设,很快,两人便开始客气地对酌饮食。
“德光君,最近忍族的风潮,宇智波一族有没有参与?”
酒过三巡,纲手屏退侍者,正色和宇智波德光说道。
“忍族?”宇智波德光挑了挑眉头,“宇智波一族就是忍族的一份子,你说呢?”
此时的宇智波德光,所表现出来的,是纲手第一次在火影办公室时见识到的傲娇模样。
“水户奶奶接见你和朔茂君,更多是为了感谢在涡之国战争中的贡献,老人家也不愿意看到木叶忍族和村子之间的撕裂。”
也许是喝了酒,纲手的话非常直接。
“纲手姬。”宇智波德光也小酌了半杯清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小脸微微醺红,“忍族的历史多少年了?木叶又才多少年呢?”
纲手挺直了腰,严肃地看着宇智波德光。
“忍族之所以选择木叶,是因为当年他们相信柱间大人和斑大人的和平愿景,相信木叶会庇护他们,相信木叶会让家族得以繁衍生息,不再遭受战乱之苦。”宇智波德光慢条斯理地说道:“你觉得对吗?纲手姬。”
“确实如此。”纲手对此也持部分认同态度,“但作为木叶的一员,也理当支持村子,为村子的安全和稳定贡献力量,不是么?”
“是的。”宇智波德光肯定地回答道:“所以忍族在上忍会议中,都同样抽调家族忍者为村子出战。”
“那么,德光君。”纲手并不满意宇智波德光绕话题的态度,“那么,最近宇智波一族和其他忍族相互联合又是为了什么呢?”
“忍族之间的纵横挥阖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宇智波德光依然轻描淡写,“从战国以来,宇智波和羽衣,千手和漩涡、日向和辉夜、还有猪鹿蝶……各大忍族能沿袭至今,谁还能没有个盟友呢?”
“德光君,宇智波的行为,撕裂了村子的团结。”
“这句话是伱的老师,日斩先生说的吧。”宇智波德光微微眯着眼睛,似乎有几份醉意,顺便又喝了一杯清酒,“除了他,忍族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不对么?”
纲手也皱起了眉头。
黛眉微蹙,珠辉玉丽。
宇智波德光不由想到了几个成语,随后又喝了一杯酒。
“这句话……对也不对。”宇智波德光说了一句正确的废话。
纲手闻言,脸色不悦,甚是不满。
“纲手姬,火影大楼对宇智波一族的警惕和排挤,忍族们都看在眼里。”宇智波德光微微吐了一口气,似乎要借着说话散去酒气,“虽然我们宇智波一族和其他忍族的关系比较一般,但毕竟也是忍族,而且还是理当作为忍族魁首的千年豪门。”
“德光君……无论是忍族忍者还是平民忍者,都是木叶的一员。”纲手直接拎起酒瓶就灌,“为什么要故意强调大家身份上的不同!”
“因为确实不同!”此时的宇智波德光非常严肃,“忍族忍者就是和平民忍者不同,尤其是血继忍族,这是事实,是不可驳辩的事实。”
“不能因为所谓的政治正确,就否认忍族和平民的不同之处,强行要求大家站在同一个角度看问题,这对忍族而言,也很不公平。”
纲手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忍族忍者就是和平民忍者之间,大到忍宗传承、忍术体系,小到苦无的质量,起爆符的数量……这都不一样,怎么能强行要求大家公平呢?”宇智波德光开始胡搅蛮缠混淆概念,“木叶追求的平等,不能靠侵蚀忍族的利益去补贴平民这种不可持续的方式去实现平等。”
纲手叹了口气。
放下酒瓶,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身为千手一族的公主,千手柱间嫡孙女,自小地位尊崇的她,自然明白忍族和平民的分歧所在,知道木叶存在的利益撕裂问题。
“滴水穿石非一日之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宇智波德光也不再继续喝酒,手里转动着酒杯,“从二代目的时代开始,忍族就开始有意见了,这是矛盾是分主次的,过去大家都忌惮宇智波,现在忍族开始警惕火影而已。”
“忍族……”纲手微微念着这个词语。
“如果有朝一日,宇智波一族在火影一系的打压下,无声无息地消亡了……”宇智波德光抬起头,直视纲手,“纲手姬,请问木叶的下场会是如何?”
纲手又深吸了一口气。
宇智波一族的上忍数量,约占木叶的五分之一,是一股绝对无法忽视的核心力量,而宇智波一族执掌的警务部系统,更是木叶的最后一道屏障。
失去宇智波一族就相当于在损失五分之一的高端战斗力的同时,木叶根据地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形同虚设。这种后果的恶劣程度是不堪设想的。
“何至如此……”纲手低声说道,“宇智波一族……对村子的关系已经悲观到这么恶劣的程度了吗?”
“是啊,何至如此。”宇智波德光点了点头,“所以,只是精通生存之道的忍族开始下注了而已,没什么好关注的,对吧?纲手姬……”
纲手默默地再喝了一杯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