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皓月当空,暮阁屋顶上阿曼就着揭开的瓦片静观屋内动向,寻着正给叶悔上药的月狐一脸痛心。
阿曼不以为然的扬了扬眉,一瞧叶悔唇上血痂呼应右脸牙印,再到赤膊呈现的狰狞咬痕,甚是舒爽的勾唇一笑。
...常言伤敌者自伤!
...早知如此,她就该再咬上几口!
...好让叶悔两边脸上牙印对称!
思绪间阿曼下意识的磨了磨牙,回念昨晚叶悔随剑飞撞的壮观奇景,转移视线看向阁楼前静守的古竹苓。
古竹苓默着四周逼近的妖气,紧蹙的眉峰下双眸紧盯院外,他今日来前已嘱托落葵引诱阿曼,眼下阿曼未来。
妖界倒是表现积极,如今妖界潜伏林中隐忍不发,等得就是叶悔自己暴露圣净果所在,好一举进攻直达目的。
然叶悔一到思莲苑便携月狐进了暮阁,至今都未出来过,如是安静异常,直让古竹苓念及嬛蔲背后的白决明。
一时瞻前顾后,心里甚是没谱,倘若阿曼今晚不来,那圣净果便只能由他替阿曼先行抢夺,否则机不可失。
而圣净果唯有叶悔知道,叶悔一旦暴露圣净果,妖界定会倾力争夺,如是一来,金佛无法解封,他就没法跟文帝交代。
换言之妖界夺取圣净果亦会想办法解决叶悔,而他正好将计就计,思已至此,古竹苓眸光一沉,转头看向身后紧闭的阁门。
阁内烛火摇曳,投射珠帘璀璨粼粼,映照叶悔斜卧榻椅的慵懒身影,叶悔看了眼给自己上药的月狐,偏头望向椅旁烛台。
瞧着烛芯内呈现的岙中境况,叶悔眸稍一挑,顺势端起茶杯,仰头一饮间故作不经意的瞟了眼屋顶,一见阿曼闪躲惊慌。
叶悔垂首一笑,念及阿曼顶替香曲的容颜,心下一呵,这女人倒是机灵,不过他以前咋没发现曼嬅有偷窥人的癖好呢?!
...关键还老喜欢看他光膀子!
...简直妥妥女色灵!
...怪不得以前能扒光他盯一晚上!
重点是只看、不动手,如此败人胃口,叶悔想起昨晚池中激战,银牙一磨,一不小心扯动唇上伤处,疼得暗“嘶”一声。
“爷,你怎么了?”
月狐本是认真在帮叶悔上药,如今闻得叶悔痛呼难免担心,一脸关切尽显俏颜,瞧得叶悔尬然一笑。
“呵...嘶..没...没什么...”
迟语间叶悔瞧月狐不信,随口又道。
“这不上药有点儿疼嘛!”
叶悔说着故意抬了抬月狐正给自己上药的手臂,月狐寻得叶悔臂上青肿,想起昨夜槐香漓苑的喧哗‘热闹’。
以及阿曼今晨现身时佩戴的碧水蓝瑱,虽说阿曼身上青肿并不比叶悔少,但变相应征叶悔昨晚确和阿曼一起。
而她认识叶悔那么多年,叶悔若无正事,从不会与任一女子共度良宵,更甚是阿曼居然还能于次日奉茶请安。
如是超乎寻常的反常举动,令月狐越想越吃味,直至最后顿停手中上药动作,引得叶悔转头看向月狐。
“你怎么了?”
“爷,你对那阿曼真的...”
话一出,叶悔就猜到月狐下半句要说什么,奈何阿曼此时就在屋顶,他自得避讳,于是话锋一转。
“话说我昨晚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月狐未料到叶悔会突然转言,寻得叶悔眼底认真,不情不愿的憋回疑问,从怀中取出一张折叠成四方形的锦布交给叶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