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这才慢悠悠的去拿戒尺。
暖阳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夫人,那目光殷切诚挚,衬着一张娇颜更加动人。
“外祖母,是暖阳错了,您别和暖阳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她不怕挨打,却怕太夫人如此冷漠的态度。
太夫人也落了泪,痛惜的看着暖阳,眼里却有着失望,“你不该如此不知羞耻,别说你们还没定亲,就是定了亲,只要没过门,就要和他保持距离,谨守本分,怎可如此轻浮?”
暖阳并不认为自己错了。她也只是遵从内心而已,她喜欢萧鼎之,想和他在一起。
虽然接受萧鼎之的礼物是她不对,可也绝不是像外祖母说的那样,行事轻浮。
她只是想要一个真心喜欢她,关切她的人,能和她组成一个属于自己的家,陪她哭,陪她笑,陪她在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说说话,仅此而已。
房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这个时候,张嬷嬷回来了,她的手上还拿着三指宽的戒尺。
祁氏还没有到,张嬷嬷看着就有心急,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没敢说话,只怕提醒了太夫人。
可太夫人这次是真的想要给暖阳一个教训,叫了张嬷嬷,“你动手吧,打足十戒尺,不许留情,务必让她长长记性。”
张嬷嬷哪里敢真动手,磨磨蹭蹭,惹得太夫人又是震怒,“怎么?我如今还指使不动你了是吧?”
太夫人的眼睛一瞪,让张嬷嬷身子一抖。她跟了太夫人四十来年,最是清楚太夫人的脾气,不由小声的劝说暖阳,“小小姐,您快给太夫人认个错,保证不会再犯了。”
暖阳哭的梨花带雨,却硬是不开口。
太夫人原本还等着暖阳认错,她也就做做样子,对她小惩大诫,可谁知,这丫头还拧上了,愣是不吱声。
太夫人气恼,指了张嬷嬷,“你还等什么?给我打。”
张嬷嬷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为难的恨不得晕倒。可她身体太好,一点昏迷的意思都没有,只能举着戒尺,迟迟不能落下。
就在这个档口,救兵终于来了。
祁氏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看这形势,也是一惊,不由倒抽一口凉气,问道:“这、这是怎么啦?”
说着,她就去扶暖阳,“哎呦,好孩子,你如今身子正虚,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能惹你外祖母生气呢?”
一句话就提醒了太夫人,暖阳才刚刚来了癸水,受不得罚。
太夫人这才想起来,不由关切的对着暖阳伸出了手,可话到嘴边,她老人家又咽了回去。
暖阳伤心不已,任由祁氏扶着,木愣的站在那里。
太夫人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突然有些后悔,嘴角翕了翕。
祁氏对太夫人的表现看的分明,忙加了把火,紧张的对暖阳说道:“看着小脸,怎么这么白呢?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太夫人果然更加动容。
暖阳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她爱护暖阳,怜惜暖阳,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比养哪个孩子都细心,有怎会真舍得打骂她?
可是她太害怕了,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女儿的事已经是前车之鉴,外孙女要是再步了她母亲后尘,她可怎么面对早逝的女儿呀?
暖阳自己不争气,不知道爱惜自己名声。可她都一大把年纪,还不看顾着她点,那就妄为她外祖母了。
文雅一直是太夫人心里的痛,没人知道,她心里的悔恨,所以才会在暖阳出了同样的事情时,被气的有些糊涂。
当真是矫枉过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