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竖子,整天就游手好闲,花天酒地,此般下去,你的太子位迟早要丢!”柳丝丝斥声批评,随即又长叹一口气,平复心情,继续道:“你可知,有多少人凯觑你的位置,又有多少人对你有威胁,若非有柳家背靠,吾这个王后都做不安稳,哪能轮得到你做太子,做人做事,眼光放长远些,那陆尚书年纪轻轻就有通脉七层,突破至三丹境是迟早的事,能得到一个三丹境的扶持,那就是少一个三丹境的敌人,一来一回,其中利害,你可知?”
杨真虽不学无术,但也不是彻头彻底的蠢货,听到李小天能成为三丹境的时候,才认同其是个人才,这时他脑袋灵光了一回,想到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道:“倘若他不能为我们所用呢?”
“那就让他失去利用的价值,这样的话,谁都用不了,皆大欢喜。”柳丝丝揶揄道,俏面闪过一刹狠厉。
杨真自是听出了柳丝丝话中蕴含的意思,得不到,就毁掉,这可是他最擅长做的事情。
“算起来,如果通州那边有情况,通州传递奏折的差使最近也要到了,城郊外派些好手拦截,如有情况,该怎么办你是知道的,正好,也可以看看这位户部尚书是否能可为我们所用。”柳丝丝吩咐道,刚好作完画,起了身,兀自欣赏。
杨真领会告退而去。
“春天,虽是万物复苏之时,却也是弱肉强食盛际。”柳丝丝喃喃自语,似乎对自己的这幅春江图不够满意,便又提笔把满江春水行染至朱红。
曲州。
李小天巡行的第三座州城。
一如既往,郊外田野,问了务农百姓赋税情况,到了城门,亮明身份,直奔州牧府。
曲州州牧姓蔡,名叫蔡求。
毫无疑问,这厮是个贪官,因为李小天在城郊已得知曲州役税是两银币,虽然比起骈州曹庆少收一银币,但也足足多收了三倍有余。
汲取了上一次抄骈州州牧曹庆的经验,这一次,李小天没有磨磨唧唧,雷厉风行,蔡求一露面迎接,就迅速拿下,这厮还一脸懵逼不知发生何事。
随后,便是禁卫军轻车熟路地抄家环节,诚如当时陛下所说,抄家他们是职业的,这一点,李小天在骈州就见识到过,无论是密室,地底,只有你藏不到的,没有他们找不到的。
没多大会儿,州牧大堂之上就摆满了金光闪闪的十来个大箱子,其中金币比起骈州曹庆府中还多了一箱,而且两箱都是百制金。
“统领,这是抄录祥单。”
片刻后,一禁卫军把记下的账目交与庚年。
庚年瞟了一眼,递给了李小天。
“这不是脱掉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李小天心中暗诽。
然后大概浏览了一遍,竟然发现金币足有近八十万,不过却没有一张存票,不由转头望向雷鸣,问道:“曲州没有雷氏商会吗?”
雷鸣白了李小天一眼,解释道:“你以为你们秋国是其它国家吗?除了京都上安城,其它州城修士几乎人迹罕至,我们雷家是钱多,但又不傻,象征性地挑几个过得去的州城建个商会,当然,不是指望赚你们秋国人民几个毛毛雨,而是方便有需求路过的修士,所以,不单是曲州,连通州也没商会。”
李小天追问:“我记得当时和你谈分成时候,你可是牛气冲天地说每个州城都有独立管理的连锁的商会。”
雷鸣心虚地咳了咳,道:“谈生意嘛,稍微夸张一下也是很正常的。”
说到这里,顿了下,转而扬声道:“不过,你放心,虽然这些州没商会,但是陆兄有我,我不就是移动的商会么,金币和这些杂七杂八的物件通通交给我,反正我存票带得足,以防万一,储物袋都带了五个。”
说着,雷鸣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沓商票,解开衣裳,里面挂了四个储物袋,极其一副财大气粗的模样。
“得了,知道你腰缠万贯。”李小天让雷鸣收起嚣张的富态,回归正题,对蔡求质问道:“蔡州牧,我估摸算了一下,即便你多收了三倍的赋税,算上你曲州的人口,也贪污不了八十万金币,说吧,除了增加百姓税收,你还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曲州没骈州大,人口也比骈州少,贪污竟比骈州还略余,也难怪李小天会有此问。
蔡求颤颤巍巍道:“启禀大人,减少了商贾的货税。”
李小天茅塞顿开,指着蔡求,厉训道:“你这厮,作为一州之牧,增加百姓役税,减少商贾货税,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怕是狗不吃,吃了要被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