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特雷钥说到这里，深邃的眼眸露出一抹怀念，仿佛自己又一次回到那个时候。

迪尔暗暗震惊，没想到他们两位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往。

“从那时第一眼看上他，我的确就已经喜欢上了那个眼神清澈、在战场上一往无前的英雄兽人青年。他同意了，我们走到了一起，在后来的征战途中我们有了一儿一女。在他的身后学习到了很多，自己的修炼、治理军队、兵法……在一次战争中父亲战死，在他的支持下，我也用绝对的实力击败了所有阻挡我的人，成为了这支起义军的新统帅。”

“后来起义军攻下浮空岛，也就是如今的浮空帝国，我们的起义成功了，在哈雷的带领下，人类世界统一。他自封魔源天王，封五位起义军领袖为五大帝国的皇帝，其中也包括我，不过为了能和他在一起，我选择了成为这浮空帝国的皇帝，从那时起，我们就呆着这天王城了。”

“人类世界统一，彼此不再有战争。这些年，在哈雷和我们共同努力下，重建秩序，恢复经济，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也终于可以安居乐业。这样的平静过去了五十年，我们的儿女斯帕克和保利娜也成为了能够独当一面的源战士和魔战士，他们继承了哈雷的血脉也是兽人，而斯帕克更是继承了哈雷圣狮之力的真传，他和哈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的，兽人的力量，光明圣狮源战士。按照我们原本的计划，等到他们达到战神级，我们的位置和权力也将传承给他们，斯帕克继承哈雷魔源天王的位置，保利娜也将继承浮空帝国皇帝，届时，我们也打算将神光灵卫和暗渊灵卫的力量传承下去，你手里那柄圣光斩灵剑，本来也是哈雷打算送给斯帕克的礼物。”萨特雷钥说道说着，眼里似乎有光芒闪烁，那也是她人生中最值得怀念的日子。

迪尔默默听着她的叙述，目光也看向这位陛下，他从未听过这些故事，也同样好奇她为什么要告诉自己……

“所有的计划都在那场位面灾难改变了，那是一场天灾，准确来说是一场神罚。”

“神罚？”迪尔一惊，学院也描述过这场天灾，那完全是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据不完全统计，光是天翼帝国就有将近一半的伤亡，距离天空更近的浮空帝国伤亡则更加惨重。

“是的，那一天火山爆发、地震海啸在各地频发，天空之中裂开无数空间裂缝，无数陨石落下，无数异界生物从位面裂缝中钻出，它们是一群没有意识只有本能的生物，而本能就是杀戮。为了保卫我们的世界，他率领军队挺身而出和位面裂缝作战，七天七夜，那是整个位面的噩梦，也是我们的噩梦，数以万计的战士死去，包括那些曾为统一战争立下汗马功劳的几名将军，也包括我们的孩子。”说到这里，萨特雷钥眼里明显多出了悲伤。

“啊？陛下，您……”迪尔一惊，下意识想去安慰这位陛下。

“没关系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萨特雷钥看了一眼他，露出了一抹释怀。

“自从他们离开后，我也好，哈雷也好，我们的生活改变了很多，而哈雷对力量的执着更深了，战神级巅峰的他想要突破人类的限制，去成为神，但是他失败了。”

“失败了……”迪尔的目光忽然有些空洞，他隐约想起一个片段，那似乎就是哈雷尝试突破的画面，但是最后只有迷茫绝望的呐喊。

“神圣界，是不会允许曾经魔神所统治的位面成神的。”

萨特雷钥说着，深邃的眼眸中已是多了几分恨意。她忽然站了起来。

“而我，则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为这魔源天王。”

她没有叙述有关哈雷的死因。

迪尔默默听着这些故事，他的脑海也依稀回忆起哈雷的记忆碎片，至少从他得到的这些记忆中，她没有欺骗自己。

“曾经我们对未来有着各种想象，但是所有的憧憬都在那一场灾难中消失，也因此改变了彼此的想法，先前我愿意支持他几乎所有的决定，除了那一件，一件关于整个位面未来走向的决定，这也是我们最大的分歧。”萨特雷钥瞥了迪尔一眼，但又很快收了回来。

“分歧……究竟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的确有很多对不起他的地方。这么多年来，他没有背叛我，我也不会背叛他。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使经历了这么多，这一辈子，我也只喜欢过他。”萨特雷钥叹了一口气，像是在自言自语。

迪尔再次一愣，他觉得她不像是在骗自己，这应该也就是她帮助自己这么多的原因，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杀死哈雷。

“这些差不多就是我和他的故事，这仅仅也是一个故事。”萨特雷钥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