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拜见大妇。”
二人恭敬无比的行礼。
“可。”
阮容微微点了点下颌,王氏虽然轻狂无比,可在她面前也都是如此谨慎守礼的,她们世家出生的嫡女从来都不蒙求丈夫的怜悯,而是依靠身后的世族力量。所以谁也不会逾越过去,纵使这些妾室们稍稍掌握权力,也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她向来不曾在意过些小节,可如今不能不在意了。
“柯氏,程氏,我待你们如何?据实回答即可。”
柯氏和程氏此时都有点惊诧,程氏年岁大些,是谢奕的通房丫鬟,格外朴素,也老成了些许。
“妾承蒙大妇照料,大妇生性柔和,待三郎,三娘,四娘如大娘阿郎一般,毫无偏颇,待我二人更是宽宥无比,妾不甚感激。”
柯氏年岁尚小些,她是阮容,母亲是阮氏大丫鬟出嫁后从夫,因流病而逝,死时求到阮容面前,送做丫鬟,而后被阿耶纳为妾时是永和元年,今年才二十一岁,面上更是一派真诚。
“大妇仁慈,妾在将军府过得极好,妾父母与九泉之下必定铭感五内。”
谢令姜眼神一瞬都不停的看着眼前这两个父亲的妾侍,她们一直都是寡言少语,温顺的,看上去好似没什么主意,比起王氏的张扬来瞧上去顺眼了很多。
因着三兄如今算是他们大房长子,程氏又是谢氏家生子,所以程氏不必有什么担忧的,柯氏年纪不大,膝下有三娘和四娘两个娘子,是而只能依附大妇,都比较内敛。
阮容沉默了些许,而后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都是好的,只是我心里却有些亏欠,这些年来,我心思一直都在几个郎君和娘子身上,倒是忽略了你们,王氏这些年来,在府中事务上多有指教,你们想必从中很是为难吧?”
谢令姜微微有些愕然地睁大了眼,虽然迅速恢复过来,但是却仍然不能掩饰内心的惊诧。阿娘的手段果然是自己不能够小觑的,看来自己还是应当要多跟阿娘学学,阿娘也并非看上去那样不重内务之事。
四两拨千斤的手段就在于此了,她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也罢,谢令姜上辈子嫁入王门,早就心死了,于是乎从来都不在意王知音是否纳妾,又有几个通房丫鬟,那些个女子自甘为人妾室,过得好不好,与她没有什么干系,她也不曾在意过别人过的是如何日子。
看上去阿娘好像从不管这些妾室,可是这府里头的变化都在她手心,只不过她之前应该被阿耶伤透了心,所以才会不管这些事情,也因此而见,得罪了祖母孙氏。
程氏和柯氏从没料想到过大妇有一日居然会过问此事,二人心里头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恐惧,竟然双双跪在了地上。
“大妇明鉴,妾不敢有二心。”
阮容却忽然扑哧一笑,这笑容明艳无比,又带着几分宽和。
“如何看出来我是责怪你们?你们二人为咱们谢氏诞育了子嗣,又勤恳侍奉于我,自然功不可没。只是忽然想听你们说说王氏平日里待你们如何?我只听实话。”
二人俱是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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