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这是你要的琴情。”
“阿兄,我便郑重接了这琴情。”
前面两人正在交流,听到了这话的谢泉,挠了挠脑袋,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迷呢?禇幼安真是有些无奈地推了推博弈的棋子,当真是有些无奈了。
为什么自己结交的人都是这么没有什么头脑的?一根筋的直爽的人呢?
“陛下,我已准备好了,我可不愿再等别人了。”
余姚郡主,挥袖便飘逸无比的上了前,她赤着脚,踩在软软的白色的绸缎之上,旁边不知何时已经准备了几个乐师了,表面上虽然是让谢令姜随便的选择,实际上已经规定了,对方只能选择音乐,还有,与书法相对的绘画。
而倘若选择音乐,自然不会是歌唱,只能选择演奏乐器了,可她本来就是跳舞的,好几个都是当朝知名的乐师,此时便越发显得对方有些可笑了,可悲了。
难不成一个闺中娘子居然弹得过这些倡优名伶吗?
谢令姜把黑布揭开,露出黑幽幽的不知名的一个黑色木头所锻造的古琴,余姚郡主看到这边再也不愿意丢一个目光过去了,实在是太普通至极了,这谢大娘子,恐怕没什么招数了!
“世人无人识得这宝贝,如今只好我让她现世了,陛下,娘娘,谢令姜也准备好了。”
而后便是正式开始比赛。
余姚郡主自然是信心十足,当即便在这些乐师美丽的音乐的伴奏下翩翩起舞了,五彩的华裳配上绝世优美动人的乐曲,越发的显示出她舞蹈的脱俗不凡来,这时大家才发现她的手腕和脚腕处都有穗穗的铃铛,也在叮当作响,愈发显得天然无比。
而,此时反观谢令姜她只是坐在原地,爱惜无比的看着古琴,然后伸手想去触摸,又有些犹豫,似乎是无从下手,愁眉苦脸的模样。
“看来谢大娘子肯定要输了,且不说余姚郡主别出心裁,就说说她看上去一点都不会的样子,哪里像个世家贵女应该有的模样呢?”
果然有小娘子就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有人都有些不屑了,谢道聆一直紧张的巴望着,谢道聆此时内心也在天人交战起来,一方面她非常希望谢令姜表现的黯然失色,最好是输的很惨,旁人笑话讥讽,可是另一方面又希望谢令姜,最好是赢得漂亮,这样才能痛痛快快地打他们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的脸。
谢令和此时更是焦灼无比的和三娘四娘都几乎都要抱在一块了,眼睛顿时几乎都想冒出去看着谢令姜,“阿姊千万要赢的,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的输了。这个可恶的余姚郡主,实在是坏的不能再坏了。”
众人都能欣赏到余姚郡主翩翩动人的舞蹈,可是未曾能够,见到那空白的悬挂起来的宣纸上有画,忍不住都有些好奇,究竟会有怎样动人的画卷呢?而对于安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只是在一直在呆愣着的谢大娘子谢令姜,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乐师动人的音乐渐渐地炙热起来,余姚郡主跳舞跳得越发好起来,简直有一种渐入佳境的感觉。
谢令姜这时才开始拨动琴弦,只是这琴弦的声音,似乎格外的悦耳,虽然并不大,却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起初只是很清澈,很清澈的如同泉水叮咚的声音,让人忍不住陷入其中,而后便是,点点滴滴,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好像是春雨绵绵不断,让人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虽然有如此曼妙无比的舞蹈,又瞧见了余姚郡主,手上的飞袖,此时沾染着旁边大缸里的墨水,而后便抛掷而去,那宣纸上竟出现了一个“飞”字,的确显得格外的飘逸,虽说也许没有多少功夫在里头,但是胜在花巧妙,至少得到了形神具备里头的形,果然围观欣赏的人里不少人都点了点头。
可是好像谢令姜,如此清淡的琴声,却让人更加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