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谢安石立刻表现出一本正经的模样,谁知道顽劣无比的谢六郎谢瑶笑嘻嘻的开口:“阿耶,你为何叹气啊?”
谢安石瞪大了眼:“竖子,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成日没个正形。”
谢瑶仍然不屑一顾的开口道:“那又如何?总之阿耶你就高傲下去吧,都快喝西北风了。”气定神闲的谢安石差点就把自己给气晕了。
“谁和你说的?谁教你的?”
“长安教的呀。”
谢六郎骄傲至极,似乎信心十足。
谢长安捂脸,“三叔,我保证这不是我说的原话。”
谢三叔先是装着生气,而后又大笑道:“那也无妨,左右我不过是你们用来取笑的对象,今日下午,我瞧着时辰还早,不如你们就在此地默读《礼记,等到傍晚时分,我来抽查,任意一段,倘若不会背的话,便要抄写百部经史子集。”
谢瑶顿时陷入了唉声叹气里头。
阿耶永远都是阿耶,知道命脉在什么地方。
“呜呼哀哉,我错了。”
可是外头便是谢安和王右军的朗朗开怀大笑声。
谁能想象到坊间最有名气的阮小郎君,今日也来了此地。
学堂门口长身玉立站着的郎君忽如其来的出现。
叫人免不得有些吃惊。
谢二娘子谢道聆有些愣了愣神,压根没想起来这位是谁,王家子弟她都认识,只是那些个表兄恐怕都不能与她为配,毕竟她的母亲是王家人,而且身份不配。
其余世家大族,诸如褚幼安,嵇玉山,乃至其余郎君,她心里头应当是有谱的。
而后渐渐想起来,常常守护在阿姊谢令姜身边的那个郎君,不会多抛一点点视线给旁人的阮遥集。
谢玄一见到他来了,心里头就高高兴兴地,阮表兄是自己最钦佩的人了。
可是心爱的阮表兄也没有看他一眼,径自走到了谢令姜身边,而后便在那替她整理旁边的一堆书籍。
谢令姜的改变很难用言语形容,可是大家都能渐渐的更加喜欢上这种改变,从前的谢令姜不会和兄弟们玩笑,也不会这么不注重礼仪姿态的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会不规矩的乱放书,和兄弟们打趣,替妹妹们出头。
可是偏偏是这样的谢令姜好像更讨大家喜欢了。
阮遥集自然也是很喜欢改变之后的谢令姜,可是,无论怎样的谢令姜他都喜欢,也愿意护着。
原本阳光还有些刺眼,此时倒是正好,谢令姜突然没了睡意,反而睁开了眼,荡漾入眼睛里头的便是从容又潋滟的笑意。
阮遥集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而后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发现的确有些温热的,似乎嗔道:“回头倘若是着凉了该怎么好?你就不顾着你的身体?”
谢令姜顿时满心感动,“阿兄今日特意前来关照我,长安真是感动。”
在一旁看戏的谢瑶,捶胸顿足也感觉不出来谢长安对于自己如同亲兄长一般的敬佩和友爱,不对,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感觉,自己不就是谢长安的亲兄长吗?
谢玄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最崇拜的偶像阮表兄正和自己最喜欢的阿姊身边,一时无语以对。
呜呜呜,你们忘了还有可爱的阿玄啦。
阮遥集温和道:“你方才无意中皱起眉头,可是有什么事情正在烦恼的?”
谢令姜真是感动,当下认真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在理,我的确有件事想去做,你愿意陪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