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杨贵嫔说道。
“这件事就是,阿蛮来内教坊的事,还有一个人您也不能告诉!”
“谁呢?”
“宁王,我的宪啊,娘娘你一定要为阿蛮保守秘密噢!”
“这又是因为什么呢?你早早告诉了宁王,也许就不会像那天那样被人欺负了呢!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杨贵嫔道。
“阿蛮明白娘娘您的意思,可是我总不能依靠宪啊,宪不能总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幼娘告诉过我,一个人无论何时,都得依靠自己,即便是自己的耶娘,也是不能时刻依赖的。”
“嚯,你小小娘子,懂的还真多!”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阿蛮呀,眼下,宁王正忙于兄弟后事,眼下他是顾不上你的——”杨贵嫔道。
“后事?谁的后事?”我不解地问道。
“噢,就是宁王的四弟,岐王范,他病去了。”
“娘娘,您说的就是那个‘香肌暖手’的岐王吗?”我就于坊间听说,这个岐王,每天冬天冻手时他不去烤火,而是叫来年轻美貌的侍女,把手伸进她的怀里贴身取暖,美其名曰“香肌暖手”。
杨贵嫔笑了一下,点头称是。
“他们兄弟五人,感情甚笃,伤心是免不了的,恐怕这一时间,就顾不上旁人了!”杨贵嫔道。
“阿蛮知道的,这个时候,阿蛮自是不能使宪为我的事操心了!”
“你的秘密本宫当然会帮你保守。不过,正如你自己所言,一个人无论何时,都得依靠自己!本宫再送你一句,在这皇宫,即便是这云韶院,自己也要多加小心,知道吗?”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目送杨贵嫔离去。
我仍听得见她们的对话。
“娘娘,既然圣上已有口谕,允准您来内教坊随便挑选几个歌舞伎为忠王解闷,您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这谢阿蛮挑入忠王府?”
原来杨贵嫔思子心切,整日愁眉不展,得李隆基体恤,亲自去忠王府探望一番,不想忠王身边除了三位媵妾与贴身内侍之外,再无亲近之人。因此,她便求得圣上恩准,于这内教坊新人中挑选几个合意的人儿送入忠王府,唱歌踏舞,一解儿子忧思之苦。
我刚想跃步上前,拦住杨贵嫔想要对她说点什么,不料却听见杨贵嫔对侍婢道:“此时,是绝不能将这小娘儿引入忠王府的!”
我蓦的刹住了脚步。
侍婢绿娆道:“忠王是坚决不同意谢阿蛮跟随入宫的,娘娘是怕因为强行送了谢阿蛮进府,会忤了忠王的意?”
“哎——”杨贵嫔长叹一声,语气无限悲凉,“我们母子的缘分每每如履薄冰、坎坷多舛——十王宅虽近在咫尺,实则如隔天涯!只有骨肉分离才能让一个母亲痛心疾首!本宫绝不能允许,与儿子刚刚破冰的关系再遭冷遇!”
“是。”绿娆问道:“娘娘,这伶伎的事儿,还要依旧挑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