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立还要辩解,有捕快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道:“你给我老实点!我们哥们可不是吃素的!像你这样的人我们见得多了,打个二、三十大板就好了。”
宋立像被踢痛了似的,呻吟起来。
宋九太爷看着,痛心疾首的训斥着宋立道:“你到底做没有做?大丈夫当光明磊落,不怕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就怕死不悔改,那可就真的是无可救药了!”
宋立望着宋九太爷,欲言又止。
宋九太爷急了,把几位族老一指,道:“你们可是我们大家看着长大的,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们说的?难道你要等去了衙门,跟衙门里的人说不成?”
宋立没有吭声。
宋九太爷生气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管你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宋立这才愧疚地喃喃道:“是,是三老爷!”
众人都很是震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宋九太爷捶胸顿足,“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助纣为虐!”
宋立红了眼睛,道:“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他拿了我儿子的性命威胁我,我不敢不听啊!”
“居然还有这种事!”宋九太爷气得不得了,道,“这个宋三良,没想到他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几个族老也纷纷表示对宋三良不满,道:“不能再放任他这样下去了!我们等会一起商量商量,看这件事怎么办才好!”
宋九太爷点头,对宋积云道:“宋立固然不对,可这坏事的根子却是你三叔父。我看,宋立的事,等明天把你三叔父叫过来了再说,你看如何?”
宋积云微微地笑,道:“那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我之前也说过,这件事不是我说了能算,也不是宋师傅说了能算的。县衙大牢里,不仅着着昨天那个盗贼,还关着昨天晚上围追我的人。我三叔,来不来,都没太大的关系!”
宋九太爷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宋积云已低声笑道:“九太爷,您真的不必这么急!实际上宋师傅说的也有点道理,我要不是得了信,也不敢今天晚上请了几位捕快来窑厂里了。”
宋九太爷看着她,捋着胡须,良久才道:“你这动辄就要去衙门的,动辄就去找王主薄,时间长了,若是让人厌烦就不好了!倒是新上任的父母官,我曾经见过,倒也能说得上话,有机会倒可以去拜访一下他老人家。”
宋积云轻声地笑,道:“我们家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用劳烦父母官。倒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现在不仅能借几位捕快大人给我镇厂子,还能把那供词誊一份,我这心里就彻底地踏实了。想来不管是衙门里的人也好,王主薄也好,是不会介意我常去找他们帮忙的。”
“供词?!”宋九太爷声音都变了,手一抖,捋断了几根胡须。
“是啊!”宋积云笑道,“照我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得饶人处且饶人!宋立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小玩意而已。可我没放在眼里,别人却拿他当重器,想砸我的脚,这就让不喜欢了。”
她说着,脸一沉,道:“九太爷,您说呢?”
宋九太爷半晌才压低了声音道:“你欲如何?”
宋积云悠然地道:“我父亲马上就要七七。”
七七过后,就要商量宋家二房的产业该怎么办了。
宋九太爷沉默了好一会儿:“你想掌管二房的家业!”
是肯定不是疑问。
宋积云笑,道:“九太爷觉得如何?”
宋九太爷盯着宋积云。
宋积云不以为然,道:“我坐了父亲的位置,才需要和族里打交道。不然一个窑厂的话事人,与族里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