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辞把每匹马儿过目了一遍,拿出印章,在送来的册子上盖了印,就把人打发。
五百多匹,一并拉到了军营。
军营的人纷纷停伫观看,这可是马儿!
儿郎都爱马,尤其是从了军的儿郎,甭管他们堕落与否。
中护军已经好几年没有看到过这么健强这么多数量的马儿,骑兵幢都已经废置。
看到君辞带回这么多马儿,不少人心思活络,这是要复置骑兵幢。
军中骑兵幢是整个军卫的灵魂,也是最优异的一批,不止配马,就连军饷也是最高。
整个军营大部分人眼神都热切,除了秦啸等高门贵子,他们现在骑的马都是自己府中牵来的上等马,自然是瞧不上君辞带回来的。
尤其是看到阿尘,更是掩饰不住的嫌恶。
“军中以前的马倌何在?”君辞问赵醇。
赵醇垂首作答:“将军,马倌三年前就因照顾马匹不当,以至病死马匹多大上百而被斩首,之后朱振几次报损请求补给,未有回应,便不再设马倌。
君辞听后问:“你可有识得,懂养马医马之人?”
“不敢欺瞒将军,卑职不知。”赵醇如实回答,紧接着又道,“将军,爱与马为伍之人可以么?”
君辞扬了扬眉:“可。”
“将军请稍等片刻。”赵醇欢喜地行了礼,迅速抛开。
不多时他带了一个年约三十,面容黑瘦,眉宇间愁苦的男子过来。
“将军,这是兵卒孙勇,他从军前是个车夫。”赵醇介绍。
“小人孙勇,拜见将军。”
他要行跪礼,君辞拦住了他,只问:“我缺一马倌,你可愿照看全军马匹?”
“将军!”孙勇有些激动,随后有些忐忑,“将军赏识,小人惶恐,如此重任,小人恐难胜任。”
这可是全军的马匹,这么一匹匹在阳光下,马鬃亮如绸缎的马匹,该是多精贵。
孙勇忍不住看向马群,眼中有喜爱与向往。
君辞笑了:“我非残暴之人,马儿于军中格外珍贵,它们亦是鲜活之命,我只盼有真心喜爱它们之人来照料,你若敢接任,我会亲自教你如何养马,如何骑马,如何治马。”
孙勇激动得忘了尊卑,豁然抬起头,原本一直皱着的眉都舒展开:“将军……”
“我虽女郎,却一样一言九鼎。”君辞给他一颗定心丸。
孙勇激动得唇瓣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君辞面前:“将军看得上小人,小人愿为将军效命,视马如子,细心照料!”
“好。”君辞握住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带他到阿尘面前,“这匹马要单独放在一个马厩,我会抓些药,你每日熬成水,为它擦拭。”
与旁人不同,孙勇看到阿尘的模样,没有嫌弃而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