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扫把头!草泥马的差点没认出来!我踏马还以为你烂在哪条沟里了!”
“巴尼!尼个死肥猪!越吃越肥!张口喷粪!找打!”
“哦哦哦温柔点温柔点,卧槽?这大长腿正点耶!谁啊?”
“哦,我马子,带她来改义体的。搞点钱。”
“唷!扫把头你可以嘛!这么靓的马子都能泡到手!嘿嘿,骑起来带劲不?”
“少屁话!把你的苏珊借我骑两圈!”
“好嘞,对了扫把头伱帮我看看,苏珊最近老放炮啊。”
“艹!给你大屁股坐的呗!是不是点火器损伤了?你不是又贪便宜用了漩涡帮的非法汽油?哇靠我和你说了人家真的是地沟油噻!”
“没有啊!我没有啊!我怎么会那么对苏珊呢!你信我啊!”
秋山彩子走出车库,看着和李蟠打闹的黑胖子暴走族。
巴尼是个普通人,本地的混混,眼睛手脚都换成了黑作坊的廉价义体,肥得很,一看就是成天吃廉价碳水灌的,整日又插着线上网不运动,把一身肉都堆起来了。
而他的‘苏珊’是一辆摩托,还是贴满动漫美女的痛车。
彩子不懂车,不过这年头其实没啥人骑摩托了,市区高速路上都是交通系统控制的高速电动车,速度实在太快了,没有超人级的动态视觉和智能路线辅助,根本没正常人敢手动驾驶,更别提骑上发动机在车流里钻了。
一般也就是郊外,这种路况极差,到处垃圾堆,几十年不维护的地方,暴走族会直接去垃圾场拆汽车发动机,搞几个轮子拼成各种战车玩什么暴走飘逸。
“哦,气门电路短路了,行了,这声音对了。”
“哦哦扫把头!还得靠你啊!”
“苏珊借我骑两天,油给你加满,苍蝇台的付费账号给你续了三天的。”
“扫把头哦爱你哦!姆嘛!”
“滚!”
于是胖子巴尼蹦蹦跳跳进车库,把网线往脖子上一插,就往气垫床上舒舒服服一躺,上网去了。
秋山彩子一脸好奇,“你前女友啊?”
李蟠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一边换上机车夹克,一边随口解释道,
“以前一起搭伙捡垃圾飙车的朋友,这地方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有个傻子喝醉了乱插,发现这根线可以链外网的付费电视,所以大家共用这个账号,有钱了就来看点付费电影,打两炮什么的。上来。”
秋山彩子接过李蟠丢来的鸡冠似的头盔,跨上后座,
“你以前真是混街头的?那你怎么当上公司狗了?”
李蟠猛得一个加速,想不到这后座的妹子居然没贴到背上来,甚至都没伸手扶自己的腰,直着背用大腿夹着摩托,坐的稳稳的,嘿,这腰腿还挺带劲的么。
估计她不喜欢身体接触吧。
李蟠耸耸肩,
“生活所迫呗。”
俩人开着摩托,带着鸡冠似花里胡哨的头盔,把音响灯光调到最大,噔噔咚咚好像一团行走的噪音。
这种入乡随俗打扮反倒没引来漩涡帮的注意。甚至有武装小队擦肩而过,都没拦停他们检查一下。不过也实属正常,毕竟住工业区里的人太多了,虽然被夜之都警力反复封锁清剿突袭,但工业区依然人头攒动,哪个有空一个一个筛查。
是的,简直就是蟑螂。
平常在垃圾堆和餐厅的各个角落出没,你偶尔看到一个已经很闹心了,但怎么杀怎么打也除不尽,偶尔把墙角的地砖一掀开来。哗!就是一大窝!简直是个自给自足的生态圈!
毕竟蟑螂的命贱,踩死一两只很简单,彻底灭绝还真挺难。
工业区这里死很容易,想活下来其实也不难。毕竟被封锁了外围断绝了物资,‘合法货币’在这个地方就派不上什么用处了,换言之你不用钱也可以生存。
而夜之都,又是个奢靡浪费的垃圾山,光是上层人残羹剩饭,都足够蟑螂们饱餐了,更别提还有公共安全系统和各种私人基金,为了抵税退税政策,提供的各种社会捐助,粮食救济,流民补助。
再加上时不时的经济危机,工厂宁可把产能过剩也不敢停机破产,库存积压退市的产品卖不出去那就直接扔掉。反正不能便宜白送给城里的打工人。那就便宜了垃圾场的蟑螂了呗。
因此工业区的物资倒还真是不缺的。
而ncpa和雅库扎那样,给公司做事,鱼肉百姓,横行乡里,盘剥无辜的恶霸,也早在多年的火并中,都被漩涡帮砍了头,扒了皮,吊在电线杆上赶出去了。所以住在工业区,只要找到活干,其实还真的可以衣食无忧。甚至比外头的社畜活得滋润多了。倒也满讽刺的……
不过人吧,也不是只要衣食无忧就可以满足的,工业区这里不能链公共网络,被封锁着没有办法进行合法交易,只能以物易物和黑钱交易。
而且因为工业区的产出都是些破烂,而漩涡帮又是群野蛮疯狂的神经病,连地下城的黑道也看不上这儿,没有投资的意向,黄赌毒之类的高档消费项目都很少。
至于工业区内残留的有限的深网端口,大都掌握在漩涡帮手里。大部分的人只能嗑药,看超梦,喝酒打炮,参加团伙打劫,或者干脆自相残杀来满足自己空虚的精神。
当然漩涡帮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只不过都是本地失业工人,还要抱团出去抢劫,时不时还得应付ncpa的突袭,所以对本地人没有那么压榨盘剥罢了。
但要是普通人惹怒了他们,大概率还是会被挖肾噶腰子扒皮吊路灯的。
被李蟠带到个废弃大楼,彩子也好奇起来,忍不住八卦道,
“我们是去找你前女友?”
“啥?找她干嘛,我们要混入漩涡帮,当然得直接找他们的人。嘿!波波!”
虽然彩子也见了不少奇形怪状的人,但这家伙的造型还是把她惊到了。
怎么说呢,别人是高度义体化,他简直是机器骨架植入几片肉,从上到下没几块人体了,器官都装在玻璃管里用管路连着,咕噜咕噜得涌动,一口钢牙真是和鬼一样,很难想象是个活物。
“干!扫把头!你把头剃啦!”
波波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波波!”
李蟠也发出欢快的声音,一脚踹翻一个嗑药嗑嗨挡了路的瘾君子,砸烂波波的摊子。
“曹尼玛还钱!你欠老子的货款呢!”
“干,我还踏马的以为你死球了!早给我花掉啦!”
“尼玛!”李蟠拔枪指着波波的金属棒,“再说一遍!”
波波抖了抖,“唉尼玛的,多少钱来着,我都忘了。”
李蟠,“345.17!”
“哇靠,才三百块……”波波掏了掏,“这个变压器给你吧。我250收的。”
李蟠一脚把它的棒踹飞,“我去尼玛的250!帮老子个忙。我马子要入伙。”
波波哗一声站起来,背上的轮式机枪和腰肋上挂着的子弹链叮叮当当直响,
“尼玛哔的,等我打个电话。”
于是李蟠扭过头看看大眼瞪小眼的彩子。
“哦,我和他们有矛盾,等会儿就说是你要入伙。混进去瞅瞅。”
“那是你朋友?”
“屁朋友,是情敌,因为显而易见的原因,我比较帅,所以他被甩了……当然后来我也被甩了,再后来我们就一起做生意,走私垃圾卖进工业区,那时候外围ncpa巡查还挺严的,总之也有点利益勾兑吧。”
李蟠扫了一眼周围盯着彩子大腿的漩涡帮混混,走上来作势和彩子勾肩搭背,其实也没碰到她,就低声道,
“等会儿要是有人想上你,先别动刀子,就大声叫老娘有主了。这样按规矩他们得把我的皮扒了才能上你。可以省很多麻烦。”
彩子倒也不意外,反而好奇得看了一眼李蟠,
“你真的把情敌的皮扒了?”
“什么?哦,那可不关我事,决斗是抢女人的规矩,当然你想抢男人也可以,这里连抢块肉都要决斗的。随便找几个漩涡帮公证就行了。这是他们自己立的规矩,自己会遵守的。
当然自由恋爱无所谓的。谁管你和谁和什么东西打炮是不是,波波他是出去打黑工,被硫酸浇了一身,老板欺负他是工业区的非法居民么,没给他付医保,想活命只有加入漩涡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