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芸清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你能跟阿曦比吗？”

“我不是跟她比，我是说男人跟女人是完全不一样的吧？”

苏芸清露出认真思索的神情，想了一下，摇头道：“我可能会遇到好几个跟你差不多的男人，但阿曦是独一无二的。”

“你对她的感情，说不定只是救命之恩的另一种形式。是你当时年幼，分不清其中的区别。”江遥劝说，“何况，就算林姑娘真有那么好，你也不该迷恋她，这样只会给她带来困扰！”他盯着苏芸清，目光炯炯。

费了这么多口舌，他的根本目的全藏在言外之意中：你的贞洁对林曦而言无足轻重，不如现在给我算了！

苏芸清迎上他的视线，看到江遥眼神里的炽烈情意，她的双眸中也飘起微微迷乱，还夹杂着一丝惘然，和迟疑。

但很快，苏芸清的俏丽面容就重新恢复了坚定，唇角翘起，微笑朗声道：“就算阿曦不需要我，但我至少要把你的第一次留给她！”

江遥看着她鲜花般的笑脸，不禁头疼：这丫头，怎么冥顽不灵！

他斟酌着言语，放轻了语调：“你真的愿意把她拱手相让？”

“如果这就是她所希望的，那我就会为她做到。”苏芸清的笑容中多了一分苦涩。

江遥低头，凑得愈发近了，凝视她的眼睛，缓缓道：“你不吃醋吗？”

两张脸近到终于无法回避，苏芸清的眸光微微回转，只见江遥眼中倒映出自己的面容。鼻尖几乎贴在一起，彼此着呼吸。这样的情形下，很多言语的意思都变得完全不一样，而一切原本以为应有的激烈反应，亦没有发生。

苏芸清的神情一瞬间更为复杂，她闭上了眼睛，轻声问道：“你这样对我，只是因为很渴望女人吗？”

江遥就算是一个毫无经验的雏鸟，也知道这时候绝不能点头，“不是。”

“我想听真心话。”苏芸清柔唇中吐出软媚的语声。

“这就是真心话。”

“骗人的吧。”苏芸清慵懒轻哼，“你四处留情，对女人来者不拒，因为你只想多留下一点江家的血脉，因为你在害怕！”

江遥脑中如有惊雷划过，漆黑的闪电映亮了惨白的内心世界。

苏芸清慵懒轻柔的语调，却似重锤一样，敲打在他心中脆弱之处。

“你担心自己会很快死去，你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是浮屠教主的对手，别说报仇了，连保命都是大问题！你害怕某天浮屠教主会亲自出手，只要你死掉，晨星就彻底从这世界上除名了你已经绝望了，对吗？”

“住口！”江遥脸色铁青。

苏芸清的笑容却愈发娇艳，懒散地说道：“你这样可怜的家伙，其实早已经认清现实，但还死命地不肯承认罢了”

尾音戛然而止，化作含糊不清的呜咽，因为江遥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唇。用他自己的嘴。

愤怒，血脉贲张。

面目通红，浑身似火。

唯有那温润的唇瓣，香甜美好的丁香，能带来一丝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