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是有些头疼,小羽,你给我讲讲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卫姝雁阖上双眼,手指在太阳穴上轻轻揉搓。
小羽:“今日,钱庄还未开张,门外就聚集了很多人,说昨日从我们钱庄取到了假银票。”
卫姝雁按摩的手顿了一下,睁开眼,“钱庄的银钱皆有专人看守,怎会出现假银票。”
卫姝雁:“掌柜已经查了银库内所有的银子,确实混入了假银票。”
钱庄的伙计都是老人,怎么可能连真假银票都分不清,若真是如此,除去整个钱庄遭人收买之外,就只有一个可能,假银票一定逼真到常人难以分辨。
可是要制造出这样以假乱真的银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事不宜迟,小羽早就备好马车,卫俩人很快赶到钱庄。
钱庄早已被人围得水泄不通,见到卫家的马车,激愤的群众手里拽着银票朝卫姝雁的马车围过来,有几个手握拳头,似要打人一般。
“卫家钱庄是家老字号,我们是因为信任卫家,才把钱寄存在这,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卫家小姐,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是啊!卫小姐,我们都是小本经营,你不能这么对待我们。”
“别跟他们废话了,卫姝雁,今天要不把事情交待清楚,我们就把这钱庄砸了。”
群众里,大部分人是真心想要回钱,可有一些人却故意在煽动大家的情绪,而这些人,正是被收买来闹事的人。
他们的一举一动,已被卫姝雁掌握在心,大都是一些二十到三十五以下的青壮年,个个身强体壮,要真砸起店来真是一番好手。
“诸位,先冷静冷静,银票是否出自我们钱庄,还有待查证,还请大家少安毋躁。”小羽下了马车想稳住大家的情绪。
很显然,那些人并不买小羽的账。
“你一个贱婢有什么资格讲话。”
那几个人的说得越来越难听,见卫姝雁迟迟不出来,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有些人甚至开始拍打马车,险些惊了马。
就在群情激愤之时,马车的布帘倏而打开,一把匕首“嗖”的飞出来,击中了挂在门前的铜锣,匕首入木三分,铜锣来回摇晃,发出一阵轰隆声,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
卫姝雁站在马车上,撇了方才那个说话的人一眼,虽一言未发,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眼见主事的人出来,台下先是一篇寂静,接着又嚷嚷起来。
“诸位,假银票若真是出自我们钱庄,那我一定会给大家满意的答复。可要是有人肆意栽赃,我卫家定不会轻饶。”卫姝雁后面半句话是对那些同行指派过来的人说得。
卫姝雁这些年在生意场上博得一个心狠手辣,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名号,互不侵犯则已,若敢对她耍阴谋诡计,不是破产就是没命。
她接手卫家生意那年十八岁,商会的人看她年幼,又是个女子,免不了要针对她,还弄出了一条女子不得经商的规矩来。
一开始卫姝雁并未理会,后来,商会的其他人开始用诡计恶意竞争,卫姝雁直接冲到商会,撕毁那本写着女子不能经商的商会条例。
带着几十号人把商会围得水泄不通,逼着她们修改商会条令,几个老顽固当然不肯,卫姝雁便不让他们吃饭,只给茶喝,几个时辰不吃饭还能忍得着,可茶喝多了便想上茅房。
老顽固们在江陵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若是被传出去她们被小姑娘逼得尿裤裆,不就毁了一世英名,最终还是妥协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重要的是她们知道卫姝雁并非是一个养在深闺之中,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子。
碍于卫家的势力和卫姝雁的身份,他们也只敢在私下里做一些手脚,想让她知难而退,最后也只是找个台阶顺流而下罢了。
这些事情,江陵人尽皆知,所以,对卫姝雁有几分畏惧,那几名恶徒之前还气势汹汹,卫姝雁此话一出,他们也不敢再煽动群众。
卫姝雁查验了假银票,上面有卫家钱庄的票号还有印章,客人取银票的时间也和柜台记录相吻合。
今日之事,无论是否真假,钱庄的名誉都会受损,连带着其他商铺也会受影响,所以,挽回名誉才是现在第一个要解决的问题。
卫姝雁:“各位,假银票确实出自钱庄。”
台下一片哗然,大家你一言而我一语,又闹腾起来。
卫姝雁:“此事绝不是我们有意为之,我一定会查清楚,盗换银票之人,并且向大家保证以后绝不会出现此类情况,你们寄存在此的银两以及贵重物品绝不会有事。”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不行,我要把我的银子都取走,”
“把钱还给我们,把钱还给我们。”
卫姝雁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招,只要出现了假银票,大家断然不会放心再把钱存在此处,钱庄有不少外借的款项,若人人都来取回,钱庄就跨了,可能还要赔上卫家一半的资产,这估计就是背后之人的目的。
还好卫姝雁早有对策,她在小羽耳边说了几句话,小羽便离开,看着下面焦急的民众,卫姝雁刚要开口,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