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这日卯时宋其琛起床洗漱用膳后,便带着香培去了钟粹宫偏殿。今日习礼的内容是由执礼女官讲解仪态,在这方面宋其琛打小就开始随薛琬琰学习,所以并没有什么压力。
她早去了一刻钟,到了偏殿前执礼女官还未至,众采女经由昨儿一天的熟悉已经凑成了堆儿,三三俩俩的聚在门外。
贺除夕看到宋其琛到了,向她招了招手。宋其琛见到后便晃着裙裾向她走过去,仪态端得是风雅端庄。
贺除夕眼中满是欣赏的看着宋其琛,待她走到跟前儿,朱唇轻启,语出赞赏,“你若不开口,这幅样子还是很能唬一唬人的。”
宋其琛闻言斜了她一眼,懒得理会她的调侃,反而是看向一边正窃窃私语的众人,随口问道:“她们这是说什么呢?”
闻言贺除夕也看向人群聚集处,扯了个笑,却是带了两分嘲讽的意味,凑近宋其琛低声耳语,“上个月皇后有孕,陛下体恤,便将宫务交给了宓妃和赵昭仪一同协理,然而昨儿不知为何,宓妃竟突然病了,陛下令她好生修养,这宫务便全权交给了赵昭仪,今儿这帮人已经说了一早上了。”
宋其琛听了这话一脸的莫名其妙,“她们关心这事儿做什么?能不能入选都是另说,更不要说随意议论上位,被女官听到,怕是要遣送的,这些人胆子可真够大的。”
“可不是,宓妃也好,赵昭仪也罢,与我们都太远,一个月后就算入选了,也顶天就是个贵人,与那两位差着六七品呢,人家一句话就能让你这辈子都见不着好日子,何苦来着。”贺除夕摇了摇头,嗤笑道。
宋其琛眉梢微挑,也凑近了两分,在贺除夕耳边说道:“想来这事儿让人觉得惊讶吧,毕竟皇后有孕,宫务却交给了宓妃和赵昭仪,淳妃倒是给晾到了一边,不过一月宓妃又病了,陛下又将宫务全权给了赵昭仪,这其中很值得深思啊。”
“再值得深思也与我们无关啊。”贺除夕对这些俗务兴趣不高,没有说下去的想法,因此说完后便转向宋其琛,带了两分好奇地问:“说起来,你为何要今年入宫?元年入宫的那三位家世与你差不多,这位分可就……”贺除夕未将话说完,但宋其琛已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然而原因为何宋其琛却不能与她言说,只能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再等三年年岁就大了,可不就得今年入宫嘛,至于位份,急不得,我啊静待天命就是。”
“你倒是想得开。”贺除夕应和了一句,察觉出宋其琛所言有所遮掩,便没有继续问下去,随便挑了个话头说了起来,“等下仪态课上,据说要按照身量高低排位置,咱俩怕是挨不到一起了。”
宋其琛闻言哀怨地看了一眼贺除夕,惹得她掩唇直笑。
宋其琛容色虽然很是出众,但身量却不高,虽说算不得矮小又十分匀称,但在众人中间也确实显不出来。
也因此宋其琛美得很温和,让人感到十分舒适,她又十分爱笑,亲和力十足,让人愿意与她相处。不像那位大齐第一美人李望知,身材纤长高挑,总能让人一眼瞧见,稍微矮些的男子都要与她平视甚至仰视,美得充满了压迫感。
两人凑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儿子话后,时间便到了辰时正,执礼女官带着两个侍女准时到了。
众人问好后,便随着执礼女官一同进了偏殿。
由执礼女官所授的仪态课程,大体分为行站坐卧礼食饮几个方面,走路的时候步子要迈多大,站着的时候双手要放哪里,行礼时的具体动作如何之类,包括用膳喝水都有着一套极细致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