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窗外鸟鸣莺啼蝉声阵阵,夏风徐来,有花香萦鼻。香培和玉琢坐在屋舍檐下,小声儿地说着话,风来带着花香,还吹动了远处钟粹宫正殿房檐四角的铜铃,叮当作响,声音清脆。
屋子里,宋其琛阖眸卧在榻上,鼻翼微动,睡得正熟。
如此一派静好的时光,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嘈杂人声给破坏了。
远处多人交谈的声音嗡嗡传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
宋其琛睡眼惺忪地揉着眼睛坐起来,语气有些委屈地唤道:“香培玉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吵?”
门口的香培和玉琢听到声响,便起了身,想要过去看看情况,然而还没动步,就听到了宋其琛的话。一时也顾不得去看是发生了什么,连忙进了屋内服侍宋其琛。
扶着宋其琛起身后,宋其琛犯懒不愿意下床,香培便为她垫了个靠枕,让她靠坐在床上。
玉琢去端了茶给宋其琛,喝过水,宋其琛捧着瓷杯,探头看向窗外,又问了一声,“外面是怎么了,吵吵嚷嚷的。”
玉琢好事儿,闻言忙道:“我出去看看。”说着便跑了出去。
宋其琛的居所独在一处,少有人来,平日里十分僻静,如今这般吵嚷实在怪异。
玉琢才出了门,就看到拐角处走出了一群人,最前头的是礼教女官白落梅,她旁边还有一个穿了六品宫女儿服饰的女子,手上端着个托盘。
而他们身后则是一些本届采女,三三俩俩聚在一起,嘴里不停地说着话。
玉琢瞧这架势,明白这些人应当是来找自家小姐的,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便连忙进了屋子。
“小姐外面来了好多人,白女官带着一个眼生的宫女,还有些采女小主,正往这边来呢。”玉琢说着还好奇地探头向外看去。
宋其琛闻言眉梢一挑,连声儿吩咐香培为自己穿鞋更衣。
自己个儿这午睡才醒的懒散模样,可见不得人,何况里面还有个专管采女习礼的礼教女官。
穿好鞋子换了件外衫,宋其琛正预备重新梳发时,屋外的人声已经传到了门口。
听着门外的声音,宋其琛对着铜镜照了照,来不及重梳发髻,便只能将毛躁的地方压了压,用梳子顺了一下,瞧着不算失礼还能见人后,宋其琛便起身去迎已经到了门口的白落梅等人。
在门口几人迎面对上。
“见过宋小主。”白落梅和那个拿着托盘的宫女见到宋其琛俯身施礼。
宋其琛侧身避了礼,将二人迎进屋,又向后面跟着看热闹的采女施了平礼,却没有邀请她们入内。
只是大门却是敞着的,并没有关上。
屋内,香培和玉琢为白落梅二人上了茶,宋其琛客气的请她们落座,“不知女官和这位姑娘所来是为何事?”
宋其琛面带疑惑的坐在二人面前,余光瞧见那宫女放置在桌子上的托盘,托盘上盖了锦布,不知里面是些什么。
白落梅听到宋其琛直言问道,微微一笑,为她介绍道:“这位是赵昭仪的侍女三秋姑娘。”
宋其琛闻言心中一动,起身冲着那三秋微微俯身,“见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