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后,时间一晃便到了六月初五,殿选的前一日。
这几天的时间,钟粹宫里可谓是风平浪静,就连平日里总惹事儿的那些个采女们都十分消停。
只六月初二时,周述令人送来了赏赐,女官们得了压裙佩,而一众采女皆是发簪,只不过其余人等都是普通的金簪,独李望知和贺除夕是嵌了红宝石的累丝金簪。
这般如此待遇,叫采女们瞧着都十分嫉妒,尤其是许鹊云婵二人更是嫉恨不已。
许鹊是因着自己明明也是领头的,却与李贺二人不同,而感到不甘。
而云婵则是因为李望知的位置本应该是她的,却被宋其琛给坏了事儿。
但转头一看,宋其琛也得了和她们一样的金簪,云婵便很有些幸灾乐祸,因此就轻描淡写地将此事儿揭过了。
加之殿选临近,大家心中都颇为忐忑,也没心思去惹些乱子出来。
初五这日最后一节宫事课散了后,贺除夕便随着宋其琛一道回了她的居处,预备一同用午膳。
“你准备的如何?”到了居所后,贺除夕毫不见外的自个儿寻了坐处,捧着茶盏,啜了口茶汤润喉后问道。
宋其琛一回来便坐在妆台前,此时正摘卸着首饰珠花,闻言透过铜镜看着贺除夕,问道:“准备什么?”
“明日便要殿选了,你说准备什么?”贺除夕没好气地说道。
抿唇一笑,宋其琛反问道:“你可准备好了?”
贺除夕点了点头,道:“宫规礼仪学了这么久,总不至于会出什么差错,至于才艺,吹首曲子也就是了。”
“这么随意,可不像你。”宋其琛说着回头看她,调侃道:“如今你可是在陛下跟前挂了名的,表现的不好小心陛下收回那只宝石簪子。”
闻言睨了宋其琛一眼,贺除夕道:“我再如何也比不得你这个协理钟粹的大人物,所以你到底准备的如何?”这话说着贺除夕低头为自己续茶,顺便遮住了眸中神色。
“我?”宋其琛收好了首饰起身走到贺除夕身边坐下,“如你所说,宫规礼仪都没甚么好说的,至于才艺,我低调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要高调一回了。”
说着宋其琛指了指一旁长案上的碧玉箫,抬着下颌说道:“喏,我的才艺是那个。”
“吹箫?”贺除夕看向那管长箫,半晌收回目光笑道:“你平日里常吹这个,听着……”贺除夕故意调侃,“也就那么回事儿,怎么这管玉箫是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能让你在殿选上一鸣惊人不成?还要高调一回,是能有多高调?”
宋其琛闻言好气又好笑地瞪她一眼,随即老神在在的一笑,说道:“无论是这管玉箫与众不同,还是我才艺本就出众,是高调还是平常,总之你是见识不到了,所以今儿个随你怎么说好了。”
贺除夕闻言眉梢轻挑,“哦?那倒是我没福气了?”
说着两人对视一眼,笑在了一处。
笑了一阵儿后,午膳便被宫人送了过来,两人用过午膳后又靠在一堆儿低声儿絮语了一会儿。
而香培玉琢为了不扰她们,便出去在廊下坐着绣花,留两人在屋里好好说话。
说了会儿子话,宋其琛便沉了眼皮睡下了,贺除夕见状,因心中揣着事体,无心午憩,便蹑手蹑脚的起身,跟廊下的香培玉琢打了声招呼,便径自回了自己的居所。
贺除夕离开后不久,宋其琛便醒了,唤来香培玉琢询问贺除夕的去向后,宋其琛便起身准备趁着好天气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