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昭挤了个笑,耐着性子说了两句,宋其琛领会地点了点头,便回了位置自个儿动手绣着。
林昭昭心中起了两分躁意,却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随手拨着布篓子里的东西。
拨弄了一阵后,她正觉着无趣想要收手时,倏地瞧见一块绣着兰花儿的锦帕,这方锦帕入眼,便让她心中一动,瞧着左右无人注意她,便拿了那帕子仔细端详了一阵儿,越看便越发笃定。
她稳着加速跳动得心跳,摆出一副随意的模样将帕子放回了布篓子里,瞧着宋其琛几人正聚精会神地绣着花样,便对着身后的瑾清使了个眼色,瑾清见状错身一步,挡住了宋其琛那边几人的视线,林昭昭便快速的将那方帕子收在了袖中。
林昭昭刚收好了帕子,宋其琛就带着绣好的花样走了过来轻声询问。
林昭昭拿了帕子,这时已经没有心思应对宋其琛,随意敷衍了两句,留下了月饼,就告辞离开了。
宋其琛送走林昭昭后,让绽雪和松生退下,只留了香培玉琢在厅内。
她走到针线篓子旁翻了翻,随即对香培玉琢一笑,“接下来,我们等着看好戏吧。”
话出口,宋其琛眼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她眨了眨眼,隐去了那一抹犹豫,只剩下满眼的坚定。
“小姐怎么知道纯妃娘娘会拿走那方帕子?”香培懵懵懂懂地问道。
宋其琛闻言一笑,将针线篓子递给香培,启唇说道:“这宫里头拢共就那么几个人,尚服局和尚功局的东西形制上又一眼就能看出来,而纯妃又极擅刺绣,那方兰花锦帕我都能看出来是宋好音的手艺,她自然也能看出来。”
“可便是纯妃娘娘看出来了又能如何呢?”香培依旧不明所以。
玉琢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替宋其琛说道:“我前儿个不是说了吗?在浓湘榭里瞧见了纯妃听墙角,后来去打听,还知她来浓湘榭前特意吩咐了人打听小姐在哪儿,这才找来了浓湘榭。”
“所以呢?”香揉着额头问道。
玉琢闻言很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所以,所以她找我们小姐定然是有所图谋的啊!”玉琢说着又气得去点香培额头,“你怎么这么呆……”
宋其琛失笑,拦下了玉琢的动作,解释道:“她找我那日,正巧是许俏被贬日子,想来她是觉得许俏被贬或许是与我和宋好音有关,来寻我时又见到我与宋好音争执,日后她若不来找我,便证明她要对付的是我。可若是她来寻我了,那么便可以证明,她要对付的将是宋好音,所以我将宋好音的锦帕奉上,她自然会取走。”
闻言香培了解地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行了一礼,就转身往后堂去收拾针线篓子了。
香培退下后,玉琢却又有些想不通地问道:“可是一方锦帕而已,能起什么作用?”
“这作用,可就大了……”宋其琛喃喃一句,苦笑一声,没什么精神的挥了挥手,让玉琢也退了下去。
“你别怪我,我也是为了宋家。”玉琢离开后,宋其琛坐在高椅上,垂眸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