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场冬雪簌簌,一夜醒来,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宫人知晓宋其琛喜欢雪,便只清理了几条常走的路出来,余下的地方,便任由清雪覆盖着。
披香阁的小院子中有一株磬口梅,昨日还是一枝枝花骨朵,被风雪催了一夜,便纷纷扬扬地绽开了一朵朵缃色花瓣紫色花心的梅花,伴着挂在枝梢的雪花儿,清凌凌的十分好看。
宋其琛一大早起来,听到宫人来禀,说是太后免了今个儿的晨省,她便乐得自在的用了早膳,随后闲来无事又披了件儿莲蓬衣在院中赏梅。
“绿衣约略是前身,幻出宫妆不染尘。磬口半含仍索笑,檀心通体自生春。”宋其琛攀了一枝梅花在鼻下轻嗅,“这磬口梅倒是不负檀香之称,香气芳馥浓郁,只不过开得倒是有些早了。”
香培侍候在一旁,闻言一笑,“今冬的天儿格外的冷,月前梅花千树里头的虎蹄梅一类的早梅就已经开了,今儿个都十二月十六了,这梅花开得也属正常。”
点了点头,宋其琛松开手中的花枝,退后两步,眸光虚虚地望着这一颗梅树,“是啊,都十二月十六了,宓妃那病还没好呢?”
香培唇角微抿,颔首一叹,“她若是不想好,只怕是好不了的。”
嗤笑一声,宋其琛转头看向香培,调笑道:“你如今说话也刻薄上了,是不是和玉琢学坏了。”
玉琢正在厅内,而梅树离正厅的距离也不远,且这时又正开着窗,因此宋其琛的话便被玉琢听了个一清二楚,她一脸不忿的攀着窗棂,探出头来,,“小姐你冤枉人,她刻薄哪里就是跟奴婢学得了,奴婢才不刻薄。”
“你不刻薄?那昨儿个是谁说芍药栏的宫人是吃鱼长大的,一个个都游着走路?”宋其琛下颏微抬,故意抬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