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给我顶住!”韩抿带着城墙上的几百值守韩军,高声疾呼。
如果今天进攻的是韩军而防御的是赵军,那么在进攻方的骑兵夺城之前,那些混入城中的奸细早就被杀光了。
但是城门未必会被立刻关起来,守军甚至会直接冲出去,和敌人纠缠在一起。
看看有没有机会反推回去。
如果不敌,那么城门也会被关闭,城墙上的士兵会目送袍泽血洒疆场。
然后万箭攒心。
可惜,进攻方是赵军,守城方是韩军。
在伪装成秦军的赵军伤兵发难的那一刻,韩军的反应出现了片刻的停滞。
如果不是在城墙上的韩抿及时发声,城墙上的韩军也不会及时堵住上城墙的通道。
但是,仅此而已了。
当赵军骑兵的马蹄踏入城门的时候,那些闻讯赶来的韩军,竟然驻足,不敢上前。
失去了工事的保护,战场搏命,一向都是韩军的弱项。
“快放箭啊。”韩抿大喊。
城墙上,那几十座由韩国巧匠打造的蹶张弩臂架精巧,弓臂修长,箭簇锋利。
就像是一群散发着震撼人心力量的凶猛野兽,发出了怒吼。
不断有血花绽放在那些毫无防备的赵军骑兵当中。
但是丝毫没有影响赵军进击的速度。
经历过长平大战以后,死亡和牺牲,在赵军眼里早已稀疏平常,微不足道了。
“快点把他们赶出去。”韩抿朝着城内大呼,命令那些正在犹豫的韩军上前。
“马服子已经率领二十万大军包围了你们,束手投降,饶你们不死。”赵军新任骑兵统领成召大声呼喊,随后就指挥赵军分为两部。
一部直接下马,朝着城墙上冲去。
强弓劲弩皆自韩出,天下宝剑韩为重。
韩国的弩箭实在太精良了,给赵军骑兵造成了一定损失。
每个赵军骑兵的死去,都让成召,还有远处的赵括心里在滴血。
却只能面无表情,握紧拳头。
手斧如蝗,直接向韩抿露头的那处城墙飞去。
要不是同伴发现不对,一把往回拉住韩抿,韩抿早就被劈成人棍了。
一部朝着城内那些韩军冲去。
这些当值的韩军披的都是铁甲,每个甲片整整齐齐,大小均等,只能十分崭新,明显没有被鲜血沾染过。
他们的盾牌也巨大而厚实,用料充足。上面竟然还有精美的图饰。。
甚至,他们中还有人带着铁制臂套,身上除了战甲之外,还套着一圈甲裙
更让赵军眼红的是,这些韩军,身上的盔甲、盾牌边缘竟然都系着紫色丝带。
而且长宽厚度一致,明显这些丝带,都算是韩军的制式装备。
赵军没有甲,没有弓箭,人手只有一把手斧一把弯刀。
但是,勇气为刃,血肉为甲!
何惧之有!
“为了上将军!”这部分的骑兵高呼着,用剑刺入了战马的臀部。
“快放箭啊。”韩军百人将焦急的大喊。
韩军的弩是出了名的精良,他们的车弩的射程甚至可以达到四百步六百米,而他们的手弩,自然也是十分劲爆。
冲在前面的赵军骑兵直接被狂暴的弩箭雨射穿。
但是他们临死前,依然咬牙,在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将手斧投掷了出去。
尽管这样的投掷,没有力道,手斧甚至堪堪落在他们尸体前方两三米的地方,仅仅在地上砸出了个小坑。
但是,随即,一瀑迅猛的手斧雨从他们的后面,倾泻而出。
没有赵军被眼前袍泽被弩箭射成刺猬的尸体吓到。
故关之战以来,长平大营之战、丹河冲击白起之战、光狼城之战,哪战赵军的骑兵不是死伤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