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有四口人。
只有一只手的男子和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十岁左右的男娃。
“你们是什么人,要作甚。”男人惊恐的看着推门进来,蒙着黑布,穿着红甲的两人。
“快把你的钱,全部拿出来!”张集恶狠狠的说道。
毛碌则是完全欲望冲昏了头脑,大声喊道:“还等什么,快些杀了这男的,你去拿钱,我先享用小娘子!”
说完,他拿剑朝着那四人冲了过去。
男人一推桌子,挡在自己家人身前,但是脸上满是恐惧。
那个最大的孩子从怀里掏出匕首想要拼命,但随即匕首就被男人抢在手中。
只是男人握着匕首的手,不断颤抖。
女人则是抱着自己最小的孩子,满脸泪水。
今天就是他们一家的受难日了。
“狗贼,去死!”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却不像普通孩子那样恐惧,而是面无惧色,拿着手里的陶罐,狠狠朝着毛碌和张集扔去。
却被一一躲开。
“救命啊。”女子绝望的大喊,怀里那个七岁的孩子哇哇大哭。
“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城里已经都是我们赵军的人了。”毛碌狞笑着,拿着刀,就要去杀那男人。
冷不防一个陶罐直击他的小腹下方。
这下疼得他半天说不出话来,满脸涨红,冷汗直冒。
张集看了竟然也暗自发笑,半天说不出话来。
“先杀了这个小兔崽子!”毛碌愤怒的大叫。陶罐击中他的时候,他仿佛听见自己体内有气球破碎的声音,从小腹那里传来。
大男娃冲了上去,想要抓住毛碌的双手,却被毛碌一脚,直接踹开。
“去死吧兔崽子。”毛碌狞笑着,手上那把残破的铜剑锈迹斑斑,但是剑锋却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男子焦急的拿匕首上去拼命,竟然被张集一剑,直接穿心而过。
倒在地上的时候。他尽力转头看向身后的妻子和孩子,眼睛还是睁开的,满是不舍和绝望。
直到断气,他的眼睛都没有闭上。
“当家的。”
“爹。”
“冯叔!”
撕心裂肺。匕首落在地上,翻转了几下。
“快点解决这个兔崽子!”张集招呼同伴。
“别,把孩子都杀了,等下小娘子自杀了怎么办。那就不好玩了。你拿刀架住那两个孩子,她不就任我们摆布了嘛。哈哈哈。”毛碌淫笑着,只是笑容不断的牵扯他的小腹,让他边笑边痛,面容狰狞。
冷不防,有人在门外大喊。
“何人行凶!”
随后十余个凶神恶煞,身穿白袍的军士冲了进来,看见张集、毛碌两人不伦不类的样子,已经明白了半分。
却还是依然按照赵括的指示,大声喝问:“口令!”
答出口令的,就地绑了,交给赵括处理。
答不出口令的,现场直接处理。
“自己人,自己人,这家有钱,很有钱。”
边说着,张集还从自己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几块刀币,继续说道:“我知道这条街上所有有钱人的地方,我可以带你们去,这些都是我孝敬你们的。”
“第二次问你,口令。”这队赵军,领头竟然就是司马越。他是赵括门客出身,赵括的命令他一直都不折不扣的执行。
赵括下令城破以后,不能去骚扰那些平民。
每队出去巡街的赵军在出发前都要被搜查一番,然后这个搜查在赵军回来以后会再进行一遍。
还有几队人马负责交叉巡逻。
为的就是不让赵军自己也做下烧杀掠夺的事。
出发之前,从秦军那里的缴获基本都发了下去,赏赐已经很多了。
按照赵括的命令,看到作奸犯科的人,巡逻的赵军可以直接杀了,或者捆了绑在路边,让本来的里长处理。
这样当然会有些漏网之鱼,但这也是赵括有意为之。
而对于那些穿着衣甲的,则是制止后询问口令,对上的则是绑了带回去,交给赵括亲自处理。
张集和毛碌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被杀死,就是因为他们身上那身衣甲。他们因为穷,里面的罩衫刚好也是麻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