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芷的原身是秦大娘子，还有一个秦二娘夭折了，秦三娘却是前几天在路上，自己跟着一户富商的队伍跑了。

现在跟着秦芷的就是秦大、秦二、秦三、秦五几个男孩，还有秦四娘一个女孩子，再就是那个排行六娘的囡囡，至于秦四和秦五娘，应该也是没能存活下来。

或许是程祁话多，性格外向，人和气不说，还给了大家饼子吃，几个孩子对他都很友好，反而对秦芷有一种敬畏的感觉。

程祁的马车虽旧，但也不算小，秦芷和程祁走累了也可以坐一下，只是马就走得更慢了，他们俩就极少做到车上，只除了需要进食的时候，才会钻进马车坐一会儿，好避人耳目。

财不露白，眼下这种情况，一点点吃的就很有可能引人铤而走险。

随着他们拐到了大路上，难民就更多了，放眼望去，都是逃荒的人，路边不时可以见到饿死的人，那些痛失亲人的难民，绝望地连哭都哭不出来，更多的人，则是眼神麻木，机械地向前挪着脚步，也许某一刻就用尽了力气，倒下去就再也起不来了。

这样的惨境，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秦芷见惯了末世的惨像，早已经心硬如铁，倒是程祁，似乎还难以接受，面色发白，闭口不语，沉默着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几个毛孩子都呆在车里，倒是都很安静，只有小囡囡不时会哼叽几下，不过有了奶片和用水泡过的面饼子，倒没有之前那哭闹了，几乎都是吃了就睡。

“姐……”

秦大怯怯地探出头来。

秦芷一眼扫了过去，他就下意识一个哆嗦，“没，没水了……我，我们想……”

“呆着。”

秦芷一口就回绝了他想要去找水的念头。

虽然已经是省了又省，但一路上都没有什么水，他们所有的水都已没有了。

“我也没水了，一路也只敢润润嘴唇。”

程祁悄声对秦芷说道，眼睛中透出一股期待，“那个，你有办法的吧？”

秦芷很是无语，对方脸上几乎是明晃晃的写着“灵泉”两个大字。

“你想多了。”

“哈，你真没有什么灵泉呢？这么说，农场好像希望也不大，一定是随身商店是不是？”

程祁凑近了低声说道，成功让秦芷变了脸色，这家伙！还真是套别人话的好手！

“别别别，我真的就是随口聊聊，真的，皇天在上，我绝无恶意，否则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完了，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近乎耳语道：“——吃泡面没有调料包！”

秦芷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还随时随地不忘想要套话！

“但是你一定有办法是吧？”

程祁锲而不舍地悄声问道。

秦芷无语望天，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水囊。”

程祁大喜，连忙把马车上的三四个羊皮水囊翻出来给秦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