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祁随意聊了几句，话峰一转，说道：

“那个，秦大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这种小毛孩子，会说什么话。”

秦芷正在查看她的房间，虽说不是这宅子里最大的，但是配了一个小厨房，还有一个小天井，门一关，就是一个自成一体的小院落。

听到程祁说这话，她似笑非笑地看定他，说道：

“怎么，你是过来当说客的？”

“怎么会，我就是觉得这小子太欠揍了，过来开解开解你。”

“你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真是越来越高明了。”

“瞧您说，您算是鬼吗？人也不算吧——”

秦芷干脆手抱胸前，看他怎么吹。

“——您可是仙女姐姐啊，怎么能对你说一般的人话鬼话呢？是不？”

秦芷翻了个白眼，“就这？”

“嘿嘿，小的才疏学浅，不擅言辞，仙女姐姐别见怪！”

“怎么，不叫妹妹了？”

秦芷这是说之前在浴场的事，程祁居然难得老脸一红，讪笑道：

“嗐，我这不是想玩玩梗吗，你都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我真是连能说得上话的人都找不到，这好容易碰到你——这个老乡，那还不是两眼泪汪汪吗？”

秦芷直摇头，“你上辈子是喝机油长大的吧？”

油嘴滑舌，还滑不留手。

她在心里暗道。

程祁嘿嘿直笑，正准备把这事给揭过去，秦芷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你们男人永远只会要求女人大局为主，要懂事，是吧。”

“嗯？”

程祁一愣，没反应过来，秦芷已经转身出去了。

这话说得……嗯，程祁思索起来，所以，秦芷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创伤吗？

“怎么啦，有感而发？”

秦芷去看附带的小厨房，程祁跟了过去，温声问道。

“没什么，我懂秦大的心思，我也不会在意的，这也要在意的话，需要在意的事多了去了。”

秦芷说道。

“所以，你以前是不是也被性别歧视过？”

“以前？不是一直都是吗？”

这种事秦芷早已经见惯不惯了，尤其是在末世中，社会秩序崩坏，只要没有自保能力的，几乎都只能沦落成别人的奴隶，那时候，受到的歧视的又何止才是性别。

所以，她一直都在努力变强，只有能力够强的时候，这些问题才会得以解决。

“就当我是矫情吧。”

秦芷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以后，这个厨房不要随便让人进来。”

程祁怀疑，她租下这个宅子，就是冲着有这样单独的小院落才决定的。

“没问题，你说了算，还需要些什么东西，我去搬。”

程祁忽然叹了口气，“不过，你一个人搬可能会快一点，谁让你力气那么大，话说，你和路天和有没有掰过手腕？”

看看谁的力气大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