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万事小心。”
白晴点了点头,随即再次人剑合一,化为二色流光远遁离去。
林溪雪目送白晴远去,也不知为什么,已经不再跳动的心忽然越来越酸,就好像有人用巨大的注射器穿入心脏,灌入了一瓶醋。
以前也不知是在哪里听过的一句话,“人”这个字,一撇一捺就好像人的两条腿。
人靠着两条腿站起来,除了两条腿外别无依仗,从出生到死亡,始终都是孤独的。
自己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早就习惯了孤独,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我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呢?
她想不明白。
丝丝细雨落下,打在车厢的顶棚上,发出微弱的“哒哒”的声。
“下雨了,俺得快点了,不然等会路让雨水浇透了就没法走了!”牛壮说着,便一扬马鞭,马车骤然提速。
然而天公不作美,雨水很快便越下越大,从一开始的细雨变成了滂沱大雨,牛壮只得将马车的速度降下来。
“不行,不能再赶路了,这雨下得太大,马蹄容易打滑,再往前赶路很容易出事情的。”
牛壮不再挥鞭,反倒是下车牵着马的缰绳,拉着马缓步前行,足足走了一刻钟终于抵达了行驿之中。
林溪雪背着许芷逸下车避雨,但牛壮浑身都已经湿透了,却并未急着进入行驿换衣服,反倒是从行驿中取来布巾,先将马儿擦干。
她将许芷逸安置妥当,便对牛壮道:“牛大哥,我来擦马吧,你浑身湿透了,还是及时用热水擦洗一番,否则受了风寒,便得不偿失了。”
“嘿嘿,没事,俺来擦就行,这马儿都是通人性的,恁要是擦不好,擦得不舒服了,它也会踢你的。”
“况且要是没擦干,马儿也会受寒,到时候我们就赶不到下一座城了。恁不用担心俺,俺体格壮,都多少年没受过风寒了。”
牛壮边说着,边利落地擦拭着马背马鬃,也不知是不是着马儿被他擦的舒服了,不停地发出“咯咯”的嘶鸣,好像很是满足的样子。
将两匹马全都打点好,又给喂了粮草,牛壮这才捋了捋柔顺地马鬃,拍了拍健硕的马背,很是满意的进屋为自己擦洗去了。
雨下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渐渐转小,而后又淅淅沥沥的下了半天才完全停了下来。
待天色转晴,泥泞的道路稍微干燥了些,一行人再度出发赶路。
按理说,这本该是返回信梁城中一幕小小的插曲,并不会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但凡事就怕一个——好的不灵坏的灵。
果不其然,向来体格还算不错的牛壮,突然打了个喷嚏。
林溪雪掀开帘子,看到牛壮正挤眉弄眼地反复皱着鼻子,道:“牛大哥,你这是染了风寒了,你还是进去休息吧,我来赶车。”
牛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道:“俺没事,就是鼻子有点痒,打个喷嚏就好。”
“恁快进去休息吧,这刚下完雨,风也大,俺婆娘可是跟俺说了,女孩子家可不能着凉。”
林溪雪上前就要接过马鞭,但牛壮就是死活不给。她虽然可直接将马鞭夺过来,但想想又觉得没必要,只得转身回到车厢。
然而,牛壮这番自信的言论才没说完多久,正要继续驾车,却忽然两眼一翻,径直滚下了车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