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兵团举行表彰大会的第二天,一切归于平静,枯燥乏味的军旅生涯再次开始。
平静下来后,很多人想起了往昔一个战壕里趴着的战友,那些再也不可能站起来的人,现在,终于有时间可以缅怀了。
战死沙场的全是步兵,和大表弟本人没有任何关系,他还是去了,并且高调的挂着漂亮的勋章。
目力所及之处,棺材排成了方阵,正如他们生前一样,死后也要整整齐齐的。
每一个棺材上都盖着国旗,仪式结束后,这些盖着国旗的棺材要做送回家中,如果家里同意,也可以直接进入陵园。
一排士兵穿着检阅时才会穿的仪仗,枪拄在地上。
大表弟无比骄傲,他盲目的认为,自己曾经和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并肩而行。
军官给在场的人讲话,大谈特谈了勇气和责任,这场演讲非常的短暂,和炮兵的表彰大会完全不一样。
演讲结束后,仪仗兵们举起步枪,四十五度角指着天空,打出了第一枪。而后装子弹,整体向后转,同样的四十五度角,打出第二枪。
礼毕,收枪。
在场的步兵们各自离去,专门有人来把棺材装到等候的马车上运走。
步兵们没想象中那样伤感,他们早就伤感够了。
反倒是大表弟本人,这个孤零零的炮兵,心里百感交集的,走起路来时都会思考关于生与死的哲学问题。
这样的哲学问题经过了思考逐渐变了味道,他居然想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某天,他为部队做出了巨大贡献后英勇就义,在他的葬礼上,国王陛下同所有的军官将领一起缅怀,缅怀他所做出的英雄事迹。
思绪正飞着,有人在后面抱住了他,双手捂住了大表弟的眼睛。
一股香味吹到鼻子里面。
大表弟先是一个哆嗦,随后全身用力挣脱开来。
他挣脱开了之后,第一反应是往后看。
身后站着一身戎装的女人,女人揉着手腕嗔怪道:“您弄疼我了!”
大表弟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半会的还真想不起来了。
虽然想不起来,可大表弟看这个女人穿着一身军装就有点不高兴,在这个国家里,女人只要不穿裙子,都被视为奇装异服,被社会所不齿,更何况这个女人还穿着军装。
不用多想,一准是缺乏教养。
“您是否认错人了?”大表弟表现出了十足的礼貌,就是要和这个女人拉开距离。
女人见大表弟这个样子,就知道人家把自己给忘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唉”
她摘下军帽,撩出头发,歪着头看大表弟,轻咬着嘴唇,充满魅惑。
大表弟这下子想起来了,嘴张得老大,很不礼貌的指着跟前这位:“是你,你,你是那个,跟我见面那个。”
反正怎么丢人怎么来。
那枝完全无语了,按着额头嗤笑。
想明白了来人是谁,大表弟怒火中烧,他四周看看,发现还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于是责怪起来:“您来这里干什么?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他明显不高兴了,那枝比他还要不高兴。
不过,那枝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就算对面是头猪,也要保持克制。
她冷静下来,往前蹦跳了几步,伸出手准备揽住大表弟的胳膊,做一些比较亲昵的动作。
大表弟慌忙后撤,无比警惕的看着那枝,并出言警告:“这位小姐,请您自重,我们的事情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那枝僵在原地,两只手还停留在半空,可以说非常的没面子。
她悻悻地收回胳膊,往前走了一步,大表弟随即往后退一步,那枝再走,大表弟再退。
发现了这个规律后,那枝觉得挺好玩的,笑嘻嘻地一步一停,玩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