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笃眼里,他自己和大壮都属于同一类人了,他们去过同一种地方。
这会功夫,聊天的几个已经换了另一个话题,还是一个说,三个听。
“我那时候做过监工,赚了不少钱,还见过一些大人物。别的不说,我们那边的贵族和我关系特别好,我们经常在一起探讨深奥的问题,他也说了不少王宫里的事。
经他的介绍,我来了王都,给一位贵族看管宅院,就是管家。你们可别小看了管家,哥们儿手底下管着十多个人,仆人都听哥们儿的。”
这个人嘴巴不停,说了很多贵族家的奇闻趣事,还有做管家的经历。
听他讲话的三个,眼里满是崇敬。
余涟小组在自我介绍,很多趣事是忽略掉的。
等介绍完毕了,回过神来,那家伙还没讲完。
“你们知道贵族年轻人里谁最有名不?你们肯定不知道吧?”他得意的故弄玄虚,“你们一准认为是卫队,告诉你们,都不是,卫队算个屁。告诉你们,真正牛逼的那位,是国王的座上宾,全国的贵族都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余涟挠了挠鼻子尖,把身体放平,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可那些话还是无法被忽视掉。
经过了一连串的吹捧,向笃发问:“那你为什么来这边了?做管家多好。”
听到有人问了,那家伙长时间的叹气,然后带着一点点不甘的悔恨说:“世事无常,我那个老爷被暗杀了,一家三口就死在冰冷冷的大街上,所以我也没工作了。你说到底什么人干的?这不是吃饱了撑的?”
他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咬着牙,恨不得将杀害贵族的那个神秘团体全都干掉。
大壮递给向笃毛巾:“兄弟,你自己擦干净吧,我还有点不舒服,先睡了。”
“好好好,早休息。”
向笃擦拭干净,赤着脚端起水盆,一步一晃的到了帐篷外面,水整个泼在了地面上。
再回到帐篷里面,正巧看到,有一个新兵学着台排的打扮,将围着帽子一圈的帽檐压低,边咳嗽边骂:“你们这群废物!还躺在这里干什么?给老子出去跑!跑二十圈!一人二十圈!还有你!那个落单的!提前给你的组员跑了!跑六十圈!”
新兵们哈哈大笑,尤其是当模仿的这位卖力咳嗽的时候,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他模仿着台郃走路,用一条毛巾代替马鞭,恶狠狠的小跑到向笃跟前,扯着嗓子喊:“谁让你把水倒外边的?没我的命令!水都不能擅自行动!在我的排!不允许任何东西不听命令!油灯说话前也要喊报告!听明白了吗?”
向笃慢慢放下水盆,随后立正站好:“是!长官!”
其他人看着他俩的表演拍案叫绝。
这位排长咳嗽着走到帐篷口,还沉浸在自己的演技当中,人还没走到目的地,台郃本台鬼魅一般站在了那边。
帐篷里的新兵连喘气都跟着停了,急忙躺下装睡。
台郃与模仿自己的新兵对视良久,无数把刀子将要给新兵千刀万剐。
“熄灯,就寝。”
台郃简简单单的吐出了两个词,背着手远去。
装睡的人偷笑,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家伙,明天一准倒霉。
“他什么时候来的?”
模仿者六神无主的,忐忑着走到油灯前,把油灯熄灭,帐篷内归于一片黑暗。
很快,呼噜声响成一片。
有这么一小会儿的欢乐,向笃觉得在部队也不是那么糟糕,他在营地的第一个夜晚,就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