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写信的话,我的家人怎么知道要来哪里探望我呢?”
“探望?”狱长咧嘴一笑,“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地方,这里是不允许探视的,更不要提什么写信了。”
“那,那,那我要被关多久?”
气质斯文的狱长露出了非常惹人讨厌的嘲弄,他晃了晃身子:“这个我可不知道,有的人进来后第二天就出去了,有的人是三个月以后,这些只是少数。这里的大多数犯人是在我来之前就已经在了,也许一辈子都出不去。你是七九一,这可不代表这里还有七九零个犯人,很多人忍受不住孤独,早早的自我了结了。”
一辈子这个词疯狂捶打那枝脆弱的神经,当真在这种地方一辈子的话,她真不如死了算了。
可狱长还淡然的说着:“可能你也会住几天就离开,也有可能等你老了还在这里。想想吧,一辈子只能看见窗户口的阳光,一辈子只待在方寸之地,挺可怕的。你不要想着自杀,如果你想自杀的话,我建议一次成功,不然我们会把你绑起来,让你再也没有自杀的机会。”
说着,狱长还在咂嘴。
那枝已经毛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竟然会来这种鬼地方。
当然,她心里还是有一丝希望的,自己的家人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脱离苦海,也许一天,也许十天。最不济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有了这点希望,她看狱长的眼神没了那种敬畏,反而是感慨这个斯文的家伙会有些心理扭曲。
“好了,七九一,我也不跟你多废话了。”狱长敲了敲桌子,“带她到监室。”
狱卒推门进来,一左一右抓住那枝的双臂。
渡山监狱的围墙大约六米高,南大门是坚固的钢铁制成的,门的两侧有瞭望塔。
中央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北面是监室,西面为生活区,东面就是办公场所和狱卒的住处。
两个狱卒带着那枝走过空地,那枝还兴致勃勃的观察,甚至在想象关押自己的牢房是什么样子的。
她很快就知道了,这里的每一间牢房都是单独的,墙壁用砖块隔开。
在这栋长条形的三层建筑的三楼,湿乎乎的走廊尽头就是她的牢房了。
在这里根本看不见其他人,其他人都在牢房里面,也根本看不到外面,每一间牢房都有一扇木门。
那枝对这里的一切感觉很新奇。
狱卒打开了木门,门推开时声音像鬼嚎一样响亮。
“就是这里了,七九一,进去。”
狱卒一把给那枝送进牢房,顺便用手在她身上摸了一下。
那枝被摸的恼火,才转身准备讲道理,门恰好关上了,差一点砸到她的鼻子。
她恨恨的咬牙,等心情好点了开始乐观的检查自己的住所。
这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没有可以通风的窗户,陈设几乎为零,仅有一张木板床,而床上是特别薄的床垫和稍微厚一些的被子。墙角有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的小坑,坑连着建筑外侧的方形管道,门前还有一个水桶。
那股发霉的味道就是这张床上散发的,异常刺鼻。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向那张床,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拉开被子,这被子确实发霉了,天知道在这里放了多久了。
总之,牢房的情况就是这样了,在那枝看来这里条件其差,可如果向笃到这里,八成会感动到哭出来。
她把被子整个丢在地上,床垫还勉强可以用,于是,她枕着胳膊躺在床上。
怀揣着复杂的心思,艰难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