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小白鼠一段时间,注射器的针头刺进了小白鼠头部,液体慢慢的被注入其中。
最初,余涟只觉得轻微的刺痛,有异物往头部钻,这样的微弱疼痛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随着时间流逝,注射过程结束后的一个小时,他感到浑身不自在。
这种不自在最初表现在头晕,之后是心跳加速,而心跳越来越快,快到随时会破碎。他慢慢感觉到了全身的疼痛,像是被爬满周身的蚂蚁撕咬。
疼痛感逐步增强,心跳一点一点加速,眼前越发昏暗,他在巨大的痛苦中昏迷。
眼前的昏暗如潮水一般撤走,余涟发现自己站在了一间密室之内。
这间密室是灰色的,可墙壁上却有白色的抓痕,他走近一面墙,伸手如触碰,发现其上的抓痕特别深,是人用手指扣出来的。
一股深沉的情感深入骨髓,他后退了几步。
这间密室的铁门徐徐打开,首先走入了几个穿着雨靴的男女,这些人个头普遍矮小,袖章上绣着的是十字。
每个人包裹严实,口鼻上戴着口罩。
在密室等待了几分钟,这些男女退出,而十多个一看就是穷苦百姓的人被驱赶进了密室之中。
余涟觉察出了不妙,他打算逃出去,而下一秒便发现自己轻易的穿透了人群。
他像是成为了灵体,与周遭灰色的人格格不入,并能够穿过这些人的肉体。
可密室这道屏障无法穿透。
尝试无果后,他接受了现实。
于是他观察起了这些人,年龄从十岁到五十岁,老妇人和少年儿童。
人的脸上布满沧桑和对现实的无能为力,但他们还有一种希望,这种希望来自于推他们进入密室的人。
几个人对着那些稍微矮小的人求饶,矮小的人无视求饶并关上了铁门。
最后一刻,余涟看见了一个七字,随后是铁门的完全锁死。
密室中只剩下他自己和这些穷苦百姓们。
这几年有一个让他毛骨悚然,那个人的左手小臂没有皮肉,从关节一直到手指是瘆人的白骨。
天知道这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办到的。
密室中,失去了最后一线希望的穷苦百姓们还在对着铁门哀求,但得不到一点回应。
一缕白色的气体由密室的通风口涌入,气体慢慢包裹了整间密室,其中的人开始痛苦挣扎。
有的人迅速掉发,有的人皮肤开始溃烂,有的人双眼猩红无比。
这些人都在无法呼吸的绝望下去抓挠自己的皮肉,并用指甲扣着冰冷的墙壁。
余涟这下知道墙壁上的抓痕是如何出现的了。
望着这些人在人世间遭受的最大苦难,余涟有心无力,他哪怕闭上眼睛了却依然可以看到。
一直到他也觉察到了疼痛,在疼痛中再度昏迷。
这一次醒来是熟悉点的地方了,头顶熟悉的灯光照到眼睛里面,那个身穿隔离服的人正在观察他的瞳孔变化。
对着同僚说了几句话后,那两位走过来一同观察,各自发布见解。
余涟头部再一次有了轻微的刺痛感,那是注射器正在抽取他的血液。
几根针管抽满,余涟变得虚弱无力,他很困,只想要好好睡上一觉。
但他害怕再一次做刚刚的噩梦,强忍着不去昏睡。
只是过多的失血是由不得他去控制的,任由摆布的抽血后,人已经支撑不住煎熬,沉沉睡去。
睡前他想到了那些高烧不退的战俘们,心想自己很可能也会变成那种模样,由此强行去支撑着,直到失去了全部知觉。
昏睡不知多久,他睁开眼睛后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位上,只不过没有了身穿隔离服的人,只有他和另外床上的战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