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日,王军大面积的溃败从凌晨到了上午十点钟,所有溃逃的士兵止步在了距离王宫四百米的地方。
稀疏的火力在后方打响,耀武扬威的军官强硬命令溃逃中的士兵转身,一排排机枪对准了不打算服从命令的人。
“任何接近王宫之人,无论敌友,不得召见者一律射杀。机枪!准备!”
机枪频繁上膛,那些想通过王宫的士兵顿时傻眼,黑洞洞的枪口和操纵机枪的是黑洞洞的眼睛。
“现在转身,回到你们的防线上,为了皇帝陛下而战。”
军官云淡风轻的说出了残忍的话语,但很多士兵没有听从。
那吾同样撤离到了此处,他举着手从兵群后方挤到前面,卖力喊着:“我是近卫军督察长!我要见我们的司令!”
一哄而散的士兵多是没有指挥,而司令们还在王宫内进行没日没夜的朝会,更加不知道这种会议准备开多久。
那吾刚刚迈过警戒线,来自友军机枪的子弹便打在了前方,如果路面发生跳弹,督察长恐怕性命堪忧。
“你疯了!”
“重申一遍命令,除非王召,所有靠近王宫者一律射杀。现在请你们回到防线上,和敌人血战,保卫王宫,保卫陛下。”
那吾盯着那个军官退到了警戒线之外,他背对着士兵们愤然开口:“你接受的是什么人的命令?”
“珐瑆亲王。”
“我要见……”
“最后一次警告,士兵们,转身。”
面对警告,士兵们动摇了,后方是两股截然不同的火力密度,密度低的一方正在被清洗。
督察长觉得事情很不对劲,这种危急关头不说上下齐心,多少要有人站出来指挥的,皇帝陛下到底在做什么?
正思考着这种问题,躲在一旁的老雷班长迅速给那吾拉到了后面。
二人从兵潮的最前面一路到了最后面,督察长破口大骂:“你奶奶!还敢站出来!死逃兵!老子现在毙了你!”
老雷班长一点不关心自己的脑袋,他强行给那吾拉到了自己班所在的地方。
也就在那吾谩骂之时,机枪开火,王军溃逃的士兵躺倒了一大片。
那吾听着枪声和被射杀的同僚,脑子嗡嗡作响,他回头看过去,无以计数的士兵正在被屠戮。
不用等机枪停下,那些士兵齐刷刷往来时的方向跑。
对这些士兵而言,整个王都不再有安全的地方了,前方是强青军,后方是自己人的机枪。
二十八日正午,那吾和老雷的班据守在一座建筑里面,现在全军都处于失联的状态,都在各自为战,其中最大的建制估计不到一个连。
像那吾这种的,还有一个班的兄弟在。
“装备清点过了没有?”
老雷班长懒散的问那个少年,他们还没遇到强青军,可他们前方不远处正在交战。
少年把他们的装备汇报出来,每人还有一把步枪,可子弹只能凑出来二十多发。
那吾还在想刚才的屠戮,如果没有老雷,他很可能已经死在了同僚的枪口之下。
听到武器装备的不足,那吾下意识取出了地图,距离最近的武器库有五百米,需要从这边往东走。
这条行进路线应该是安全的,武器库里面还有相当量的装备库存没有使用。
他抬头征询了一下老雷班长的意见,后者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老雷班长问那吾: “现在最高指挥官是谁?”
“我上哪里知道去?”
“可能就是您了,督察长。”
“我?”
“是,特殊时期,您必须挑起大梁,集合还能集合的力量,在这一片拖延住。新兵!新兵!过来!”
少年听到班长的呼唤小跑着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