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吹过少女的面颊,她的呐喊声烟消云散,同样也带走了不甘、委屈、失望,留下畅快。
一天下来,贝基头发变得干燥,她清洗过后回到了左蓝的客舱,警卫们则在正对面。
为了时刻做好警卫工作,他们客舱的门总是敞开着,距离老远都能听到小伙子们打牌的叫嚷以及推杯换盏的酣畅淋漓。
贝基立正敬礼:“将军好!”
左蓝白了正在兴头上的少女一眼,他挥了挥手:“现在不算工作期间,别装模作样的了。”
话音未落,少女莞尔一笑,干脆利落的放下小普文,大方的躺在将军的床上。贝基素面朝天一阵神游,她以一种惆怅的语气说道:“左蓝,我想过未来的各种可能性,但是这一种从来没有过。就像现在,一身戎装,每天做一做文书的工作。”
说话间,她脱下了沉重的靴子,两只靴子先后落地。
“那你期待的可能是什么样的?”
“怎么说呢,笼统一点就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与满大街的形形色色的人混在一起。我和小文住在一间虽然不大可是很温馨的房子里面,装点不多但一定要有琴。给小文治好脑袋,看着他长大,卸下一切重担后享受每一天。虽然有希望,只是我总是觉得治好小文的可能性不大,拖延的时间太久了。”
“会好起来的。”左蓝在抽屉中翻找出了一本书,“给你。”
“什么东西?”
“你人生的第一部著作。”
贝基跳下床,光着脚抢过那本书,封面上写着快乐的小民巴。
回到床上躺好,翻开扉页。
“一切痛苦都会过去,此书敬献给曾生活在最黑暗时光的农民们。”
“起初没有这句话,这本书重新修订过,好在内容没有更改,书里面的每一行字都是你的心血。”
贝基捧着书阅读,她快要模糊不清的记忆还在一点点找回来,转眼间,人已经这么大了,变成大姑娘了。
读着自己写的东西,少女脸上出现了红晕,她细细品读。在读到某一章节时问道:“一望无际的金色麦田是什么样的?也是水田那种吗?把绿色换成金色那样?还有茅草屋,没见过。”
“记得那时你就对这些事物向往。”
“现在依然向往。”
“等到秋收,我带你去看。”
“还要带上小文。”
“你去了,小文还能留下?”
“说话算数,来,拉钩拉钩。”
左蓝无可奈何,他由着少女那种小女孩的性子,然后,拉钩。
这一行人比规定时间早来了五天,他们先一步到了分配好的住处。
王都近一年的时间都在重建当中,越来越多的人移居到这座充满机会的城市里面,真正的原居民不到如今总人口的一半。
城区在扩张,道路在拓宽,电线在架设,一片繁荣景象,这座城市用到的五分之一的木材来自于向笃的木材厂,难怪这小子发财。
放置好了行礼,与前来参会的代表们寒暄,又用一夜的时间解除疲倦。
第二天上午,左蓝给警卫们放了假,首都的安全性绝对有保障的。他带着一大一小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这座城市变化真的好大。
贝基尤其看见了不少外国人,另外还有卖着国外商品的大型店铺。
游玩期间,小普文抱着好吃的,都是左蓝为了不让孩子闹买的,他还给自己搞到了一盒外国烟。
咂咂嘴点上一根,那味道怎么说呢?跟自己平常吸的是全然两个口味。
“我有个小小的问题。”贝基被从没见过的外国货吸引了注意力,“这么多外国人,会不会有太辉的医生?如果遇到一个,是不是可以问一问?”
“我想起来了,总医院里聘请了太辉医生的,你说说我这个脑子,怎么给忘了。”
贝基再也顾不上什么外国商品了,她死盯着左蓝看,是希望和害怕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