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老爹偏向于谁,众孩子们没有一个确切的定论,有说偏向庄派,有说偏向卫派,都没有实际证据。这便衍生了第三种说法,向老爹两边都押注,谁赢谁输都足以保全自身。向笃可不愿做那种墙头草,风吹起来会折了腰。
他的这句话搞不明白是准备把那些将军们推到庄栋一方,还是使得将军们更加追随卫敬,不详细讲出来,谁知道哪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向笃摩擦摩擦手指,闭合双眼,家中的老二十拿起剃刀慢慢修剪。
唯独向语佳不与这边的哥哥们那样沉默,为左蓝鸣不平:“那老头多大岁数了?经得起折腾?不管要不要拉拢,直接说就是了,干嘛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难不成光明正大彰显不出你们的智慧?”
一口一个你们的,矛头直指老爹向笃,姑娘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向老爹不介意小女儿的胡搅蛮缠,自有打算。家里的七哥吼出声来:“语佳!不可无理!”
“我怎么无理了?本来就是!那老头等了五十年啊,五十年什么概念?该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你们偏偏要把他搅进来。是不是向家太大了?大到以为能对会议长的人选指手画脚?”
“向语佳!胡闹!出去!”
姑娘烦躁的摔门而出,气冲冲离开了半个家庭聚会性质的别墅。
老七指着那道被重重摔上的门怒不可支:“像什么样子!都多大了还不懂事,都是你们给惯的。”
“我们?”穿着传统服饰的老十二指了指老七,“不是吧七哥,疼老末没你的份?我记得那天是哪位成功商人拉着老末去自家商场的?又是谁指着自己的江山说什么随便拿?奶奶,老末生日,就数你拎出来的礼物多。惯的?跑不了你,这会儿站出来做正人君子。”
老七听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说的都是事实,不好发作。
除去为老爹修面的男人,剩下三位在谷地算只手遮天,一个会议代表,一个商人,一个地下之王。三人互帮互助,任哪条过江龙来了都不好使,想搬倒更是困难。
“行了,少说两句吧。”老三为两位兄弟打圆场,“都自家人,老末有点小任性而已,毕竟年龄摆在那里。老七,你那家餐厅开门营业了是吧?”
“昨天开业,顶楼海岸花厅不对外,给咱们自己人留着,去尝尝味道?”
“听老爹的。”
老三又转向老十二:“你最近安生点,什么时节了不清楚?让你那些兄弟们规矩规矩,老老实实的,你听到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三哥开口了,谷地的向家人谁敢不听话?
大家长向笃老爹修出了一个光洁的面庞,壮硕汉子忙巴结年轻。老人看看镜子中的自己,没多大反应,只是淡然一笑,天大的富贵也改变不了生老病死的结局,脸上再年轻又有什么用处?
就如自己家人,到头来还不是生老病死?干爹怎么样?一样身死道消。只是他有不能放弃的执念,凭着这种执念撑起来今天的向家,执念很快会有结果了。
如果说真心话,他痛恨卫敬,只是如果没有卫敬,也没有今天的向笃。他还是更喜欢与民更始的庄栋,不过庄栋做了会议长的话,他们的日子一样不好过,甚至比卫敬当权更加难过。
正如向语佳所言,向家无法左右会议长的人选,向笃要他们再斗,把时间拖更久更久,久到完成那个夙愿。
“实验室运转如何?”
大家长问几人。
老七回话:“老爹,按照目前的理论,那件事实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简直不可能。别说技术层面了,单单是理论都还有没突破的地方,维持实验室的运作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老爹,虽然话难听了些,您还是放弃吧,把精力投入到家族的运转之中来。”
“实验室不能停,这是我的底线。家族运转,只要不偏离大方向,你们自己商量着来。未来的一段时间,我会住在实验室,也会关注实事。只要没有什么大事,你们几个小子别来烦我。好了,我困了,你们该去哪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