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奇人,世间唯阿楚矣。”
“是啊。”
“不过,你我二人方知此事,亦须守口。”
“正是。”
两人议定,心下也做了计较,无论如何,黄家庄子的这般基业,他们是不容许任何人来破坏的。
……
梳洗后的黄月英,自然是换回了女装的。蔡氏与诸葛氏不在家中,她便直接往偏厅去见庞山民与黄寅了。
“阿楚见过二位兄长。”
“阿楚可是瞒得我与叔虎好苦。”庞山民见着近两个月没见,突然飙高了一小截的黄月英,打趣。
“不是有意为之。”黄月英解释。
“这我等自然明白。”黄寅道,而后细细算起了小先生扬名的时间,“阿楚化为黄楚之名,当是去岁的事情。”
“嗯,因为阿父与阿母不让我外出,便只得化为男子装扮,只是没有料到,恰好能在此时派上用场。”
“很大的用场啊。”庞山民感叹,“先是小先生出仕,再是小先生带回数万卷藏书……我与叔虎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庄上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是以,州牧是知晓阿楚的身份?”
“是。”
“他竟会答应?”庞山民好奇。
他不止一次的见过刘表,不管是他还是他父亲,亦或是其他人都觉得刘表非明主,守成有余,进取不足。
“利益共通的时候,不答应也都答应了。”黄月英感叹,“我与他说,我学了恩师种花居士九成本事。”
“阿楚当真?”庞山民登时激动起来。
黄月英:……
她忘记了,种花居士依然是个马甲,而且,是把所有人都蒙在鼓里的马甲。
原本,黄承彦是不信的,但庞山民到来之后,那一场面试……于是所有人都信了。
彻彻底底。
当然,也只有种花居士的存在,才能解释为何“黄月英”如此与众不同。
“嗯,差不多吧。”黄月英点头,她能拿出来的大杀器很多,但而今拿出来的,不过都是相对符合这个时代的。
造纸、印刷术、百炼钢(大约在晋朝时就有了灌钢法)、冬麦夏稻……没有那么超前。
“那……居士还曾做何文章诗词?”黄寅也忍不住问了。
“二位兄长是指哪方面的?”
“哪方面的?”两人瞪大了眼睛。
黄月英点头,“经、史、生民百态、风花雪月……皆有。”
看着两位兄长的激动神色,她又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吹得太过了?
但……宝典里,那真的是应有尽有啊!
“与农相关者,可有?”庞山民便问。
黄月英点头,缓缓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庞山民认真的听着,只觉这一句,并不算出彩。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待得此句落下,庞山民差点儿揪掉了自己才蓄不久的胡子……
“居士大才!一语道尽了当今天下啊!”庞山民感叹,随后又伤感起来,“哎……四海无闲田……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啊!”
“哎……”黄寅也感叹一声,“不过短短二十字……寅,不及也。”
黄月英:……算了,她还是收着些吧。
不然对于这时代的文人们来说,有点太残忍了。
还有,她一定得捂好这……唯一没有掉的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