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顿时开始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嘴!
很快,四人脖子一伸,齐齐,闷声不语,因为,他们无意间看到了坐在后面偷笑的东方春生和刘权生。
事已至此,刘懿也不啰嗦,径直下台,走向后座,恭敬拱手对东方春生和刘权生说道,“父亲,东方爷爷,今日我与东方羽论战,请父亲与东方爷爷出题监场,我俩一局定胜负。”
‘四小’虽表情各异,但心底似乎不约而同地更加敬佩起老大刘懿的勇于担当来。
东方春生轻抚白髯,哈哈一笑,曰,“善。”
盏茶功夫,只见刘懿、东方羽对坐案上,气定神闲。
东方春生、刘权生并排近坐案下,四小子恭谨围坐二人席后。
茶起,香飘满堂,刘权生双瞳灵动,大笔一挥,题遂生出。
题曰:法治与人治!
刘懿浓眉一提,率先发难,朗声道,“满玉兄,在下浅见,治国在法不在人,凡将立国,必察制、必立法,此乃长治久安之本也!”
东方羽虎头一摇,不甘落后,针锋相对,“秦有李斯则扫六国,有赵高则失其鹿。秦法未变,然成效大变,何以做解?此乃人治之重也!”
刘懿一辩失利,也不纠缠,立刻另辟蹊径,道,“昔者齐桓公之地狭于列国,乃修法治、广政教,方霸诸侯,又做何解?”
东方羽思维敏捷,直接驳斥,“君仁则天下仁,君义则天下义,君正则天下正,国有一正君而国定,桓公重仁、明义、正身,此乃人治之功,方成霸业,这与法何干?”
刘懿攥紧拳头,咄咄逼人道,“人治治下不治上、治外不治内、治民不治官,尽显弊端。满玉兄,秦法未变而施政者变则亡国,又当做何解?此岂非人治之弊?”
“彩!”
王三宝和李二牛同时拍案而起,吓得东方春生打了个机灵,两个小黄髫随后尴尬一笑,重回席内。
刘懿和东方羽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斗的不亦乐乎。
约莫二十回合后,东方羽渐落下风,小丫头不甘言败,开始另立名目,道,“初汉无法,得三杰而立天下,此非人之重?”
“我大汉建国以来,萧何作《九章律,叔孙通定《傍章律,张汤拟《越宫律,赵禹攥《朝律,先帝重修《汉律,使民有法可依,官有法可行,此诚汉五百年江山永续之基也。反观初汉三杰,留侯遵太公兵法、淮阴侯著《韩信兵法、酂侯遗《九章律,此皆有法可依、有章可循者也,试问满玉兄,何国无法可长存、何人违法可长生、何事无法可长久?”
说完此话,刘懿煞气凸显,双眉紧皱,一连三问,眉宇之间英姿勃发,若凌源以外的生人可见,没人相信这是刘权生的儿子,也没人相信他刘懿仅仅是是望北楼的小帮厨。
东方羽小脸憋得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忽然,哇的一声,哭着跑出了学堂,边跑边说,“愿赌服输,我输啦!”
其余‘四小’舞手庆贺,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
学堂右侧,赛赤兔见东方羽这小煞星呼号跑出,识相地把头塞进了马厩里,生怕惹到了这位姑奶奶,她再把自己老巢拆掉。
只有那刘懿,无奈笑笑,大步流星紧紧追了出去。
刘权生望着刘懿背影,冲刘懿点头赞许,扶着东方春生缓缓离场!
东方春生气哼哼地甩开刘权生搀扶的手,看来孙女输了,爷爷很生气啊!
朝阳映眼,晨光无暇,东方春生和刘权生这对儿师徒定身学堂门口,驻足观望。
刘权生望着刘懿和东方羽那一前一后的两道背影,轻轻痴笑。
懿儿啊懿儿,你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也是最完美的作品,希望你经得起未来的风云变幻和大浪淘沙,飞龙在天。
同时,东方春生也望着那方向,低眉嘀咕,“似像非像,似像非像啊!”
刘权生松开搀着东方春生的手,对东方春生拱手笑道,“老师,望北楼的散白爽口醉人,如果老师今日无事,不如赏光与权生小酌一杯?我和夏晴也好为老师接风洗尘啊。”
东方春生狠狠瞥了刘权生一眼,努嘴道,“怎么?一壶酒便想收买老夫?”
说罢,东方春生缓缓走出,“咋的也得做两个肉菜啊!”
刘权生哈哈大笑,赶忙追上,“瞧好吧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