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才真人眼睛一眯,手中拂尘横扫,动心起念之间,一股淡黄色气机应运而出,席卷郡兵,刚刚被笼罩在黄雾之中的郡兵,纷纷应声而倒,滚地呻吟,竟无一人幸免。
原来,方才骤然从四面裹挟而来的黄雾,确是毒气,郡兵们呢吸入口鼻,潜藏在体内,刚刚,在五才真人的气机牵引下,郡兵们毒发了。
“滚吧!下次尔等再来,回去的可就是尸体了!”
自始至终,五才真人始终如一棵老松,笔直地站立于老君像上,仅三言两语和一记拂尘,四百郡兵便‘全军覆没’。看着满地呻吟的郡兵,这道人闭目入定,悠哉悠哉,眼中藐视之意不言而喻。
刘懿面露吃惊表情,看向死士辰,有些诧异,“师傅,这!”
死士辰面露尴尬之色,说道,“懿儿,这位道长已入上境,以他的修行和道法,杀掉四百郡兵仅在片刻之间,可你看,随行而来的所有彰武郡兵,除了身体瘫软,并无性命之忧。很明显,这位道长并无杀意,对我方手下留情了。看来,今日我等,要无功而返了!”
“这毒雾,很是霸道啊!师傅,面对此等高手和这般局面,这该如何是好!”刘懿侧身看向死士辰,眼中不见内心波澜。
死士辰看着刘懿淡然的表情,惊奇问道,“你不害怕?”
刘懿嘿嘿一笑,“怕什么?不是还有师傅在呢么!”
“你就不怕那老道突然杀来吗?为师可不是他的对手。”死士辰向刘懿哈哈一笑,动作和精神都很散漫。
刘懿眼睛一转,话从心来,咧嘴道,“哈哈,师傅又给我出难题了不是?嗯...,徒儿听您讲这老道长的所行所言,觉得他似乎并不想杀人伤人,只想让官兵知难而退,所以,我们并没有生命之忧。而观其言行,这老道对彰武大瘟好像毫不知情呢。”
说完,刘懿向死士辰投出尴尬的笑容,喃喃道,“但若樊听南与樊观北交谈为真,这事情与水河观绝对脱不了干系。这两者自相矛盾,或有人说谎,或另有隐情,孰是孰非,徒儿也想不出为何!”
“不愧是刘难断的儿子,善,能想到这,已是殊为不易啦!”
“为师也只是推测出老道不想伤人而已。论把控大局和心思细腻,为师不及你啊!空比你年长几轮,也只多些江湖经验罢了!”
死士辰一边欣慰、一边感叹,随后又问道,“若你是为师,面对这番境地,此时该如何处置?”
刘懿正了正发髻,认真地道,“上策擒敌入观,寻找物证,定罪杀人;中策说明来由,使其让路,尽管搜索;下策原路折返,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死士辰颇感兴趣,问道,“说说你的上策,为师听听。”
“《孙子兵法有言:攻其无备,出其不意。师傅您瞧,彰武郡派来的外围哨兵和樊家武夫正蠢蠢欲动,以师傅的神通,定可以趁两方打斗之时,长鲸剑、斩万里,纵横触破,一击擒敌。”
少年刘懿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老君像,左手拂袖于前,右手摆于后,初春的风轻轻卷着他的衣衫,鬓发斜吹,眉宇之间仿佛包藏了万物,有了一丝指点江山之感。
“太像了!”死士辰小声嘀咕了一句,旋即自叹道,“我们,老啦!”
冬去春来的风,总会吹走老去的故事与风流,吹来新的江湖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