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铎淡淡地说:“这你应该去问方德,他父亲可是因为救援方德而被人击杀的,你在这里质问朱某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怀疑令尊的死跟朱某有关。”
洪熙官淡淡地说:“你也不能怪我这么想,这些年来你残杀同道的事还干得少么,红花会总舵主可是你和冯道德一道押解上京的,严伯伯也是让你逼得走投无路才重操旧业的,更重要的是在家父遇害的当日也在海宁往返杭州的途中,你可别告诉我,你当时在那是为了观光旅游的,一个人他只要说了一个谎,他就得用一百个谎言去遮掩。”
“令尊的死你应该去问方德,跟朱某有什么关系?”
代铎自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投靠的主子不就是荣亲王么,既然他要狙杀方叔,你这个做奴才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对了听崆峒五老也准备参与此事,只可惜他们还没接近杭州就被方老夫人和少夫人给挡了回去。”既然他是为了救援方德,方德自然是没有刺杀他的必要,而且他若是想对前会主不利,相反我倒是想知道朱帮主当时倒在何处?最好你不要说话,我们日月会虽然不如红花会,但是要想确定一个人近来的行踪还是没有问题。”
代铎的脸色立时寒了下来:“这么说你们可是要将洪老爹的死硬栽在朱某身上?”
洪熙官冷冷地说:“想要别人信你,你也得让人家相信你的理由,你就说说连红花会的总舵主你都能拿进京邀功请赏,还有什么事情是干不出来的,就以严伯伯来说,他和家人好不容易才在杭州定居落脚,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可结果你却盯上了人家的家产,搞得人家家破人亡,你就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么?”
代铎一时无言,洪熙官说的这两件事即使是他再怎么牙尖嘴利也无法漂白的事,毕竟这两件事在江湖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他也只说了一句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你要存心除去朱某,又何必找那么多的借口,朱某认罪就是。”
“你也别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们日月会也是讲理的地方,不是什么吃人的虎狼窝,只要你呆在日月会三天,让我们查清你近日来的行踪,若是确定你没有谋害家父,我们自然会将你开释,向你赔礼谢罪。”
代铎苦笑:“朱某还有拒绝的余地么?”
“你说呢?”
洪熙官反问。
代铎将目光转向梁博滔:“你怎么说?”
梁博滔回答说:“朱兄你忍辱负重,卧底清廷在乾隆与荣亲王之间周旋,致令叔侄两人反目,的确是为我们恢复汉家江山创下了机会,单凭这一点你就功不可没。”
听到梁博滔这话,严湛忍不住地喝住了梁博滔:“博滔.....”
“先听我把话说,”梁博滔止住了严湛的话:“我知道严老与朱帮主是有着毁家灭门之恨,但是我们也不能抹灭朱帮主为反清复明做出的努力,这功与过我们得分清楚。”
代铎此时呵呵一笑:“这日月会中也不全是酒囊饭袋之辈,总算是有人为朱某说了句公道话。”
梁博滔则继续:“成大事不拘小节这话说来虽然好似有理,但是做人不是得守底线的,无论是做人做事咱得以诚信为本,反清复明也应该如此,纵然朱帮主你是前明皇室后裔,这只能说明你起点比别人是高了些,可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若是当你将老祖宗赋予你的成本挥霍一空之后,你就会发现你跟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就算是反清复明,你也得有个好名声,只有这样你才能登高一呼,从者如云,就拿现在的你来说,就算你现在出去说你是前明皇室仅有的血脉,又有多少会信你的,所谓听其言还得观其行,只知道一味地玩那么小聪明,是注定没有前途的,反清他也需要有一定的实力的,就算是你没有那个实力也得有一个好名声,而这个好名声是需要自己苦心经营的,一旦砸了,你就会发觉自己会变得一无所有。甚至是没有他们付出得多,当然了我们日月会也是以反清为己任,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若是你没有谋害前会首,我们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