瑀萝知她要说什么,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她。
“嗨,练功练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咱们去吃点饭吧。”瑀萝将风奕霜拉了起来,紧紧的牵住她的手。
“可恶的魔族,先是姐姐,又是卿汐,我即便魂破骨销也要屠尽魔族。”风奕霜双眼赤红,愤怒之火疯狂燃烧。
“你是谁?”瑀萝看着眼前蓦然出现的身影,全身霎时处在戒备状态。
“是你?”原本处于愤怒中的风奕霜看到熟悉的身影微微一愣,那双金银殊色的眸子,一眼之后就再难忘记。
“吾有佳酿些许,不知佳人可否赏脸。”金银异色中闪烁各色流光。
“嗯,好。”不知怎的,风奕霜竟然没有拒绝,不光是因为那双眸子太有诱惑力,更是那句俗语说得好一醉解千愁。
瑀萝握住风奕霜的手腕,表示不赞同,风奕霜微微一笑,示意她安心。
瑀萝这才迟疑的放手。
慕琤身形不疾不徐,风奕霜也不急,慢悠悠的跟在他的身后,原本火爆的性子竟也改了些。
慕琤终于在一处悬崖停了下来,已经是初冬,寒风潇潇,枯枝败叶堆了一地,令人不由得的奇怪的是,那悬崖边上不知是谁摆了一个圆玉桌,正好两张椅子相对摆放。
慕琤走到玉桌旁,说了句请坐。
风奕霜也不推辞,用手帕擦掉落叶灰尘,收敛衣裳,坐了下来。
本以为他也会跟着坐下来,却没想到他一个纵身,直接跳入了万丈深渊。
“哎。”风奕霜猛的站起,伸出手试图抓住他,却连衣袖都没有碰着。
“这……。”风奕霜朝下望了望,黑蒙蒙一片,啥也看不到。
风奕霜心想:“这人莫不是有什么大病,邀我来看他跳涯,见证一下他的死亡吗?”不过又想了想这人也不是蠢钝愚笨之人,估计下去寻找什么了吧。
如此想,风奕霜又坐了下来。
果然不出所料,慕琤飞身上来,翩然落下,与飘然欲仙的身姿不符的是,两臂抱着一个半人高的大酒坛。
手臂一松,大酒坛登时坠在地上,发出巨响,打了几个转,终于安静。
“你倒真是客气。”风奕霜莞尔一笑。
慕琤不答,又摆上两个寻常路边茶摊的粗碗。
贵为公主,风奕霜却没有嫌弃。
酒坛子的封泥被一股力道剥落,酒坛子整个庞大的圆肚子飞到半空,倾斜的恰到好处,流出溪流潺潺。
风奕霜倒是害怕这坛子突然没了支撑陡然砸地,故而希望它倒的快些。
“请享用。”
风奕霜直接端起碗,微呡一小口,顿觉辛辣无比,剧烈咳嗽起来。
这家伙居然是来看我好戏的,风奕霜平复了身体,也不再动口。
她敢保证慕琤刚刚肯定在笑话她。
慕琤见风奕霜面色不虞,轻笑出声。
风奕霜更加断定她的想法,瘪嘴不想理他。
“难道小小的酒竟然难倒了天不怕地不怕的风公主。”清脆似绕梁古琴奏响弦歌。
风奕霜知他是激将法,可偏偏她就吃这激将法。
直接端起一碗,咕噜咕噜吞下,嘴中辛辣非常,细细品味却又多了几分甘甜。
“这酒叫什么名字?”
“袭煴,取自镜朱尘之照烂,袭青气之烟煴。”
“何解。”
“映入春天草木的雾气烟霞弥漫,此景极美,却更衬别离之情。”
“怪不得甜中又杂掺苦味。”风奕霜赞同的点点头。
“难不成这酒是你酿的?”
“嗯。”
“你倒很是厉害呀。”
“离别本就是常态,若过分沉溺,于己不利。”慕琤替风奕霜斟满了一杯酒。
知他意思,忍不住又心头酸楚,可十几年的皇室培养绝不允许她在外男面前轻易落泪。
“受教了。”风奕霜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秀美的脖颈划出一道柔丽的弧线。
“其实你我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宗门入学比拼中。”
“嗯?”风奕霜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清风苑。”
“啊!”风奕霜瞪大了双眼,随即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
“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风奕霜眼色躲闪,显然黑历史被翻出了是令人尴尬的。
“那是谁大骂白卿汐不是个东西了来着,那些珍贵瓷器不要钱似的摔碎在地上,可是让清风苑的仆人们好一通收拾呢。”慕琤眼角难得多了一丝笑意。
“卿汐”。风奕霜神色又变得落寞。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