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不愿赔钱,咱们也可以坐看双方违约不予理睬。但是,这样处置的结果,就是交易所失去信誉,无人来敢再来交易。到那时,交易所名存实亡,基本上可以摘牌黄摊子了。
所以刚才小侄说,一旦契约签订,所有的风险都将由交易所全部承担。不过,交易所风险虽高,但只要经营得当,这个交易所还是很赚的。”
陶郎先瞪着大大的丹凤眼,一手轻轻捻着尖下巴上的鼠须,在李继坤的身前踱了几步,思一番前想一番后,忽然仰天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也就是说只要你有足够的信誉,那么今后南来的北往都会到你这来交易对吧?
交易,契约,佣金,风险,银子,银子!银子!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妙!妙!妙!好小子,吃了买家吃卖家,买卖通吃!这样的鬼主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这可是躺着赚钱的好买卖啊!”
陶大人不愧是二甲二十九名进士出身,这么快他就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道道,李继坤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大少爷心内苦笑,这鬼主意哪是我想的啊,人家聪明人在欧洲,这东东是人家欧洲人发明的,我是从穿越小说里看来的,行不行本少还不知道呢,不过总要耍起来看看效果。
想到此处,这孩子嘿嘿傻笑着回答:
“叔父大人,小侄带着这么多乡亲们逃难,如今万事都要用银子,小侄想钱都快想疯了,这才想出这么个主意,嘿嘿….见笑见笑。”
陶大人刚开始还在颔首抚须,不过他脸上的微笑却慢慢消失,陶大人皱着眉行使身为叔父的教导权利:
“三郎啊,你今年十七矣,好男儿当以功名为重。你大哥二哥如今皆已有了秀才功名。
你小子以前一天到晚舞枪弄棒倒也罢了,好歹以后还能能混个武举,也算一条出路。
可这些奇淫巧计却不值得你大费脑子,以前你经常呆在辽东,你父太过宠你,听说你小小年纪还得了个欺男霸女的诨号?
哎,以前叔父鞭长莫及,如今你到了叔父治下,哼!以后你小子给我好好用心攻读,少在外面惹是生非,以后每三天到叔父家里去一次,叔父我要好好考校考校你的学问,争取早日让你取得功名。”
李继坤越听越傻,这都哪跟哪啊,证券交易,大宗买卖,实乃利国利民的大计也,刚才您老人家还在说这是好买卖,怎么转眼之间就成奇淫巧计了?
奇淫巧计?您这么开明的人,您这么有眼光肯实干的人居然也这样认为?
听完叔父的话,李继坤脸上神色很难看,心中一片苦涩。考校学问?认真攻读?求取功名?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是埋在汉人骨子里的传承?数千年传帮带的唯一圣典?
如此数千年的思想传承,难怪我大华夏数千年历史专出各种大儒,而那些红毛鬼不懂教化,净出一些有违常理的物理学家,化学家,数学家….
不处在这个年代,也许你远不会明白为什么。但,即使身处这个年代,李继坤却更加迷茫,他不由的扪心自问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儒学的错还是功名的错?亦或是人心的错?
李继坤摇摇脑袋,抛下那些想不通的东西,苦涩一笑,赶紧转移话题:
“叔父,那个胡大人和严大人来干嘛?”
陶大人看了一眼胡嘉栋二人,轻轻吐出四个字:“分润战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