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自是俯伏送驾。
玄霄秉圭坐辇,临殿登座,文武百官朝贺毕。
玄霄乍一看,却是那商容、比干皆抱本上殿,又见一众上大夫抱本上殿,甚至那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亦是抱本上殿……
不过比干上言还是为了要册封新的冀州候,而商容则是上书冀州在冀州牧石矶的管理下的变化。
一众上大夫则是一些其他不重要之事,这些事情其实商容便可以处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表现自己的忠心,却是一股脑全都拿了过来。
至于黄飞虎,则是说后宫现在有四妃,陛下你不可以独宠妲己一人……
这倒是有点意思了。
玄霄正与群臣商言国事之时,却有午门官启奏:“终南山有一炼气士云中子见驾,有机密重情,未敢擅自朝见,请陛下定夺!”
云中子?
这九尾狐狸精不是死了吗?
对了,现在那九头雉鸡精也是入宫了。
玄霄当即反应了过来,随即便是让人宣云中子觐见。
另外,玄霄还有一事觉得很是奇怪。
当初红云老祖转世,这么久了应该转世了才是,且按照常理应该就是这云中子,但云中子许久前便是大罗金仙,未觉醒什么红云老祖的意识和记忆。
玄霄和镇元子大仙又前往拜访,最后也否认了云中子就是红云老祖的事情。
但直到现在红云老祖转世还未显现!
这让玄霄不由得再次怀疑起了这云中子。
“宣云中子觐见!”
那云中子进午门,过九龙桥,走大道,宽袍大袖,手执拂尘,飘飘徐步而来。
但见他头带青纱一字巾,脑后两带飘双叶,额前三点按三光,脑后双圈分日月。
道袍翡翠按阴阳,腰下双绦王母结。脚登一对踏云鞋,夜晚闲行星斗怯。
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朱一点血。
云中子左手携定花篮,右手执着拂尘,近到滴水檐前,执拂尘只打个稽首,口称:“陛下,贫道稽首了!”
那费仲一见此,便是喝道:“陛下贵为人王,富有四海,‘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虽是方外之士,可钟南山却也在大商版图之内,这等可恶!还请陛下治以慢君之罪!”
说完那费仲还看向玄霄,似是在等着玄霄夸他。
但玄霄只是给了费仲一个白眼,随后看向了云中子。
那云中子一看王座之上商王之相貌也是一愣。
他心中暗道:这商王怎么和那截教玄霄如此相像?!甚至就是一人?!
这时,玄霄却是开口问道:“道者从何处来?”
云中子一听这声音也是确定了,眼前之人便是那截教玄霄!
他虽不知玄霄如何坐上了商王,但他知晓玄霄为何在自己已经报上来自终南山后还有此问!
云中子只是答道:“贫道从云水而至!”
“何为云水?”
云中子道:“心似白云常自在,意如流水任东西!”
玄霄闻言,倒是心中有了些波澜。
云中子!你到底是不是红云老祖转世!
玄霄便又问道:“云散水枯,汝归何处?”
云中子答道:“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
这话一出,玄霄之前之疑问却是已然解开了七分。
“赐坐。”
云中子也不谦让,旁侧坐下,倒也是知晓玄霄知晓了自己想要传达之意。
“那道者觉得,何时会云散、水枯?”
云中子只道:“云散与否,水枯与否,重要亦不重要。”
“何意?”
云中子笑道:“贫道现于钟南山修道,上不朝于人王,下不谒于公卿。避樊笼而隐迹,脱俗网以修真。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顶星冠而曜日,披布衲以长春。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摘鲜花而砌笠,折野草以铺茵。吸甘泉而漱齿,嚼松柏以延龄。亦是逍遥自在!”
玄霄见此只道:“我知晓玄门有三教,人、阐、截。不知云中子可是三教之人?”
云中子自然知道玄霄想要问什么,只是便开口皆是道:“贫道入了阐教。阐道法,扬元始之正教;书符箓,除人世之妖氛。谒飞神于帝阙,步罡气于雷门。扣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
“虽位在圣人下,但可夺天地之秀气,采日月之精华。运阴阳而炼性,养水火以胎凝。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三九阳长兮如杳知冥。按四时而采取,炼九转而丹成!”
“亦可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参乾坤之妙用,表道德之殷懃。”
面对云中子这回答,玄霄却是眉头微皱。
这云中子是他,却又不是他!
还是说,他在谋划着什么?
玄霄也不再问,只道:“今聆先生此言,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真觉富贵如浮云耳!但不知今日因何事前来朝歌?”
云中子知道玄霄觉醒了意识,自然也应知晓那妖怪之事,不过玄霄既然有此问,便是要成全自己之功德。
于是乎云中子直接说道:“贫道闲居无事,采药于高峰,忽见妖气贯于朝歌,怪气生于禁闼,道心不缺,善念常随,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
“深宫秘阙,禁闼森严,防卫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妖魔从何而来?先生此来莫非错了!”
云中子笑道:“陛下若知道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妖魅,他方能乘机蛊惑。久之不除,酿成大害!”
当即却是献上了那桃木剑。
“还请陛下悬挂此间于后宫之上,有无妖邪,自可显现!”
玄霄闻言便也点头应下,却是有心助这云中子完成此劫。
话说与此同时,那陈塘关总兵官李靖却是正烦忧着。
他自幼访道修真,与那邓伦一般皆是拜西昆仑度厄真人为师,倒是学成了五行遁术。
却因仙道难成,故遣下山辅佐殷商,官居总兵,享受人间之富贵。
元配殷氏,生有二子:长子金咤,次子木咤皆是拜入仙家门下。
后殷夫人后又怀孕在身,已及三年零六个月,还未生产却是让着李靖很是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