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事官一言不发,他的职责就是拖着宋沅让她等不了自己离开,至于宋渚何时见她要不要见她,他完全不能做主。
“算了,不为难你了。”宋沅看了一眼来喊自己的人:“只怕三哥还在为他自己的事焦头烂额,做弟弟的也不是不懂事,让三哥得空了再来找我吧,走吧。”
她叫了传话的人一声,瞧见他细细偷听的模样,心里暗笑:都听见了吧,记得回去告诉你们家大人哦,让他猜猜这么让人重视的人证是干什么的。
她迈步离开,卫晏等人也只能不情不愿的跟着,出了衙门,卫晏还在发火。
“太猖狂了。”
宋沅也跟着发牢骚:“烦死了,本来就着急,还拖着,他不知道这是大事吗?”
抱怨了几句,宋沅才上车去找霍英。
霍英并不住在城中客栈,他是来查案的,自有馆驿落脚,院子又大又舒服,宋沅看的眼馋,想想自己住的那破地方,更讨厌宋渚了。
“劳烦九公子了。”霍英从屋里出来,一身墨蓝色的团云纹袍子穿的整齐周正,腰间的褶皱都打理的规规矩矩,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小的暖手炉。
宋沅迈步进去:“霍大人把人带来吧。”
“那人身份特殊,为防打草惊蛇,需得请九公子认下了才能动手,所以得出去走一趟。”
“那就走吧。”
“不急,公子先暖暖身子吧。”他把暖手炉递过来,目光扫过宋沅冻的微微泛红的鼻尖。
少年最是热血,理当不惧严寒,可他偏偏这么不抗冻。
“多谢。”宋沅不客气的接过来,她怕冷,这一路过来脚都冻麻了,跟着霍英进屋,热茶也已经准备好了。
卫晏等人都在别处休息,门口还站着霍英的人,宋沅也就没有顾忌,大方询问:“我原以为那日说了之后,霍大人不会把我的话当真的。”
“公子为何会这样想?”霍英呷了口茶。
宋沅微微苦笑:“我坠崖醒来后,遇到过很多次的意外,我敢肯定就是刺杀,我与家里人说过,可他们都觉得我一个常年待在家里念书的孩子,能去外面招什么仇人,所以都不曾放在心上。”
“公子没告诉他们你看见的事?”
宋沅摇头:“我断断续续病了许久,后面又发生了各种刺杀的事,等我琢磨明白原因的时候,这件案子已经被强压下去了,家里人告诉我,廷尉张岱因执意彻查此案忤逆上意而亡,我就更不敢说了。”
霍英端茶的手本能握紧,提及老师的枉死,他平静的表情险些破碎,假意喝茶遮掩。
宋沅注意到了他的不自在,赶忙道歉:“失礼了,勾起了霍大人的伤心事。”
“无妨。”
“大人。”士兵来到门外:“找到了。”
霍英点点头:“那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