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看着他,并不怀疑他对自己已经起了杀心,如果不是宋沅没有中招,只怕现在他们都已经是尸体了。
宋时面色沉郁不说话,发妻满脸担忧的进来,站在门口询问:“爷,二哥他...”
“宋沅怎么会重伤未醒?”宋时问道,他明明记得宋沅对付的游刃有余,那些人不可能伤的了他才是,除非宋徵动手了才有机会,可宋徵不可能给宋沅留下活路的。
发妻走近安抚住他:“爷别急,我派人去打听打听,出了这样大的事,皇上也很关心,亲指了太医去照顾,不会有事的。”
发妻知道他与宋沅的关系不错,只当他是关心,见他着急,也忙替他想法子。
宋时渐渐安静下来,事到如今只能赌,赌宋沅在廷尉府结案之前醒不过来,赌没人发现宋徵刻意的安排,赌宋沅对中山王那本就岌岌可危的信任让她即便醒了也不会为中山王申辩。
中山王府。
侍卫从外头一路进来,到了院子里,宫里安排来的太医都在耳房替卫晏治伤,侍卫看了一眼,便大步进了正屋,绕过屏风架子,‘重伤不醒’的宋沅正倚着引枕在窗前矮榻上看书,身上盖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羊绒毯子,怀里抱着汤婆子。
“公子,宋时醒了。”
宋沅稍稍把书放下:“一刀入腹,还能活着,他也算幸运了。”
她原以为宋时要动手脚,所以做足了防备,但这份怀疑在宋时挨了一刀差点丢掉性命的时候也消散了,宋时惜命,他不会用自己的性命去赌。
“廷尉府今日又来了?”
“来了,如前几天一样,分别询问属下们那日事发的经过,而且揪着其中的细节反复问,属下打听到,当时还有活口瞧见了动手的人,但具体瞧见了什么问不出来,是谁也不知道,询问的官吏只说等公子醒了立刻通知他们。”
宋沅心里凉飕飕的,看着手里的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沉默了好久才叹了口气:“若是有人问起,依旧说我未醒就好了。”
她不太想见外人,也不太想接受廷尉府的盘问,她不知道要怎么告诉别人她听见的那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竟然会让那群杀手逃脱,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根本经受不住廷尉府逻辑缜密的盘问,所以她只能以‘重伤不醒’的借口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