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云朝望着面前的顾青璃,不过是数日不见,他觉得顾青璃身上的气质与之前似乎又有了不同:“你好似并不惊讶?”
“我惊讶,就没人想打我的主意了?比如良妃娘娘?”顾青璃好整以暇,她现在是诸多未婚皇子的皇子妃人选。
该死,这顾青璃到底是什么妖孽,居然叫她猜到了,凤云朝心中震惊,却是坦诚的道:“我已经给我母妃说过了,我的婚事自有父皇操心,我喜欢的是做生意,这户部是跟银两有关,我才去的。对了,户部的军粮已经拨发了,你已经知道了吧?”
“多谢七皇子殿下,”顾青璃诚心诚意的向凤云朝道谢:“如果将来有一日,七皇子殿下身边重要的人,有性命之忧,不妨问问王爷。”
不就是韩爽吗?他要借用韩爽,何难之有?凤云朝心想:“我也是认识韩爽的。”
那军医韩爽且不说是不是神医谷的人,起码医术是不如他的,交浅言深,顾青璃是不会做言多必失的事情的,如果凤云朝可靠,需要帮助,凤惊澜自然会帮他。
顾青璃轻声说道:“此处距离镇国公府已经不远,青璃与殿下就此分别吧,殿下记得青璃那句话。”
凤云朝回到自己的马车上,忽地笑了,凤惊澜冰冷,顾青璃比他更冷心冷肺,私售二十万担米粮,凤惊澜担了多大的责任,这顾青璃居然一字未问凤惊澜去了哪里。他真好奇这两个人在一起,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顾青璃的马车刚走了几步,又停下了,红袖在车外说道:“是沈掌柜来了。”
顾青璃微微撩起了车帘,看到马车外一脸欢喜,快要哭出来的沈梦茴,对她招招手:“叫她上来。”
沈梦茴进了马车,扑到顾青璃脚边,呜咽出声:“东主,你听说了?那人被百官弹劾了,他做的一件恶事又被举发出来来,太好了。”
福湖县的铁胎银跟沈梦茴的那件江南侵地案,毫无关联。
顾青璃抬手放在沈梦茴的肩头:“日后或许还有更酣畅快意的,你这就忍不住了?”
“梦茴就是在东主面前放肆的高兴一下。换在别处,我也不敢如此放肆,毕竟——”沈梦茴没说出那人身份,转而说道:“整个京城里传出来了,他想抢功劳不成,差点被戎族人捉去了,现在众臣弹劾他呢,福湖县铁胎银案案发,据说少了数十万两的银子不知下落,我还听说福湖县县令沈子桥是他门生。”
沈子桥的年龄都快做凤云川的祖父了,这谣言传的未免太过离谱了,顾青璃说道:“你还是谨慎些,免得有人再穿沈子桥是太子的岳丈,你是他送上的美人。”
闻言,沈梦茴怔了怔,这才意识到沈子桥也是姓沈的,直道晦气:“我家可没这一门亲戚,我家还在的时候,算得上是清流人家,”
说完,从怀里掏出账册跟一摞银票,说道:“这是这个月的营收,银子太多了,放我那里,我不放心,属于我的,已经留下了,东主可以核对一下。”
“正好你来了,”顾青璃把银票收进袖子,说道:“年节之后,以后每月水离斋与听风斋合办一次画作竞拍,一幅季涛先生真迹。”
水离斋现在上下三层,还未完全完工,等年节之后,一幅季涛先生的真迹就能叫崭新的水离斋红火起来。
“东主,你为何不核算账目?”沈梦茴看到顾青璃的动作,不由提醒道:“还是交接清楚的好些。”
“总共就那几幅画,你跟账册又不跑,我回头过去时再核算,你先回店里去吧,”顾青璃把账册推给沈梦茴:“还有——不用注意那人的消息了,你现在考虑一下你自己,王爷身边不少护卫均是未婚男子,你平时也见过不少,如有想法,我可以帮你跟王爷说说。毕竟这是你人生大事,我只是建议,并非命令。”
沈梦茴俏如含苞待放的菡萏粉颜,倏地一下红,结巴道:“没、没、没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