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媛,起来先喝了这碗药汤,这是补血的,”钱嬷嬷已经帮顾雪嫣换了新的亵裤,她身下的褥子,几乎被血浸透。
顾雪嫣被钱嬷嬷半抱着抱起来,喂了汤药。
钱嬷嬷掀起被子看了一眼,血流不止,照这样下去,顾雪嫣的命都保不住。
“我不会死吧?”顾雪嫣喝完药汤,她感觉自己更无力了。
“良媛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老身现在就想法子给良媛止血,”钱嬷嬷拿出针包,咬牙下了一个决定:“你很快就能好起来,还是能重新获得太子殿下宠爱的,太子殿下很在意你。”
“现在我来为你施针——”
“太子殿下当在意嫣儿——”顾雪嫣眼神迷离,她好似看到了风云川穿着金色龙袍,她穿着金色凤袍,与他并肩而立的景象:“他说心里只有嫣儿一人……他说——”
钱嬷嬷掀开顾雪嫣身上的被子,拿出银针快速扎下去,她现在只能尽力保着顾雪嫣的命,至于顾雪嫣将来还能不能有子嗣,那就不是她能考虑的。
经过钱嬷嬷一番施针,顾雪嫣的血止住了,她对旁边的侍女吩咐道:“把良媛收拾干净,屋里添个炭盆子,吃穿用度,不许亏待了良媛,若是有半分慢待,拿你们是问。”
屋里的几个侍女立刻屈膝应是。
钱嬷嬷收起针包,快速离开了萎蕤阁。
风云川坐在闵宝宝身边,慢条斯理的道:“钱嬷嬷,你是萎蕤阁的人,你怎么找人找到了这里?这是侧妃的院子。”
“殿下,侧妃!”钱嬷嬷屈膝,出声道:“老奴是宫里的人,陛下安排老奴照应顾良媛生育。”
“既是照顾顾良媛的,你找来这里,叫太子殿下不痛快,就是你不对了。”闵宝宝道:“你不该在萎蕤阁里好生伺候着?”
风云川冷着脸,微微颔首。
钱嬷嬷继续道:“顾良媛腹中的胎已经落下,此间已经无老奴的事情,老奴是来给殿下跟侧妃告辞的。”
闻言,闵宝宝心中彻底的一松,顾雪嫣的胎落了,以风云川这些时日宿在她院子里,岂不是她有很大机会怀上皇嗣?忍住喜意,她扭头对临湘说道:“嬷嬷在府上照顾良媛辛苦了,也不能叫嬷嬷白辛苦不是?”
临湘赶紧递过去一个荷包塞进钱嬷嬷手里:“这是殿下跟侧妃的一点点心意,嬷嬷拿去喝茶。”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闵侧妃,”钱嬷嬷皱巴巴的老脸上带上了些笑:“顾良媛伤了身子,需要好好将养了,老奴这就告辞回宫。”
钱嬷嬷走了,风云川还在,闵宝宝对钱嬷嬷的话一知半解,又不便去问田嬷嬷,她诧异的道:“顾良媛伤了身子,是何意?”
风云川握着闵宝宝的手背,目光闪了闪:“应该是提醒孤,在顾良媛的身子没好之前,不要过去留宿。”
“那——一会我给她再送些滋补的药去,嬷嬷跟我说,女子生产,如鬼门关走一遭。”闵宝宝抱紧风云川的手臂:“云川哥哥,我该给她送什么样滋补的药?我怕又给错了!”
风云川轻轻捏了下闵宝宝的鼻子,好笑的道:“给萎蕤阁送东西,叫管家从公中拿便是,孤是太子,怎么能叫宝儿妹妹添补呢?”末了,他轻描淡写的补充了一句:“她不过是一个侍妾,只用好吃好喝待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