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是，我不敢忘！”玉荣公主带着两个宫女快步走了，京城有许多妙龄女子被拐，她自是不敢只带两个宫女出宫。

钟离申包下了戏园子，一支娄里士兵，一支皇宫侍卫守在戏园子四周：“玉荣，今日你可来晚了！”

“阿申，今天可不能怪我，我出宫时被我皇兄——就是太子拦住了，”玉荣公主伸手扯了一下钟离申的袖子：“我有个手帕交玉灵郡主，她是我皇兄前未婚妻，是她主动不要我那个皇兄的，但是我皇兄对我手帕交不死心。叫我把她骗进宫去，今天皇兄拦住我，要我带玉灵多玩耍，我怎么搞不明白皇兄打什么主意？”

钟离申思索了片刻，说道：“既然这位玉灵郡主不想太子妃之位，你没帮你皇兄是对的，至于约玉灵郡主出来玩，完全可以，之后你把她送回她家里，你哥哥也不会跟去她家里抢人，这样你既遵照你皇兄的话把人带出来玩了，又没有得罪他。”

“真是好主意！”玉荣公主笑的眼睛弯成了弯月：“玉灵她真的是个妙人儿，人人说娄里是蛮荒，她说人云亦云未必是真的。能嫁给我皇兄，她就是太子妃，而她却不愿。”

“那你也可以带着她跟我们一起喝茶、听戏，”钟离申看到玉荣公主的笑容，忍不住抿了下嘴唇。

玉荣公主突地收起笑容，顾青璃才丧了祖母，她懊恼的道：“那可不行，玉灵带着重孝，不能来到戏园子这种地方，本来京城之人多诟病与她，她性子爽利又不会做表面文章，我差点忘了她在孝期。”

玉灵郡主顾青璃在大周京城可以算是一个名人，人人都说她只喜欢舞枪弄棒，是个粗鄙野蛮的女子。

钟离申来到大周京城自然是听过了顾青璃的大名，玉荣口中的顾青璃与传说里截然不同，她给玉荣写的如何照料病中老人的几个法子，写的又全面又仔细。

他带着的随行御医看后都说能写出这侍疾法子的人，绝不会是粗鄙无知之人：“约出来赏雪，饮茶，上香，听经，也是可以的，或是你可以多去她家里陪她。她给你写的东西，你抄誊给了我一份，按道理你我都该谢她。这不就是有约她出来的名目了？”

“阿申，你好聪明，我怎么都没想到呢！”玉荣公主重新振奋起来，她笑的眉眼弯弯。

看着玉荣公主毫无心机的天真笑容，钟离申眸光在她脸上流连：“我还要在京城待几日，你找个机会约她出来。”

玉荣公主连连点头：“好啊，就去上次你带我去的茶楼，玉灵喜甜，那里甜丝丝的点心和果味的茶，她肯定喜欢。”

那家茶楼是经营娄里风味的，钟离申带玉荣公主吃了一次，她便念叨玉灵郡主肯定喜欢，娄里的吃食偏甜，与中原，其他各地的饮食风味有很大不同：“说不定你这手帕交也适合嫁到我们娄里！”

“她要是能嫁来，跟我作伴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谁都可能嫁到娄里，她不行。”玉荣公主先是一喜，随后垮下脸：“玉灵的外公掌握百万兵权，她的婚事，你想都不要想。”

“怪不得你皇兄对她不死心，”钟离申环视四周，放低音量：“你与玉灵郡主交往，不要想有的没的。我们生在皇家，本来就难以交到待人以诚的友人。”

“我知道！”玉荣公主抿住唇瓣，年节之后她将远嫁到娄里，将再也不会回到大周，不知她与顾青璃之间的投契会不会因为千里之遥的距离而疏远：“阿申，你的一番话，叫我心里茅塞顿开。明明你还比我小几个月。”

“这跟年龄无关，为人相处之道，我比较奉行中庸之道，你看，一边是玉灵郡主，一边是你皇兄，我给你出的主意，两边都不得罪，”钟离申笑容里露出老练持重，以及一丝狡黠：“毕竟我也怕得罪你皇兄，我也不想惹你不快！”